四书研习报告—论语 钟茂森博士(第101集 文字)香港佛陀教育协会

 

又有一次,长孙皇后要替唐太宗找一个年轻美貌的女子来做妃子,有一个十六、七岁姓郑的女孩,一个官员的女儿,才貌出众,在京城裡面是绝无仅有的。当时长孙皇后就请太宗把她纳为嫔妃,于是太宗下诏要聘这个女子做妃子。魏徵听说这个事,立刻就入宫进谏,跟皇上讲,我听说这个女子已经被许配到陆家,一个姓陆的人家。皇上要知道您已经是后宫很多伺候你的人了,可是你要想想百姓也有室家之欢,为人君要抚爱百姓,要忧其所忧、乐其所乐。这个郑家的女儿已经许配了陆家,皇上你不可以再以强凌弱把她聘为妃子。皇上一听很有道理,于是马上就要取消这个诏令,而且觉得很内疚,这个皇上也很难得。但是,当时房玄龄(也是一位宰相)给皇上说话,说其实这个许配他人的事是子虚乌有的,不是真实的。而且他还让那个陆家特别上了表章,申明说没有跟这个郑家的女儿结亲。把这表章都拿上来了,皇帝一看,半信半疑。魏徵又来进谏,讲得更直截了当,他说陆家现在否认定亲的事情,其实原因很简单,他是害怕皇上您将来想不过来之后加害于他,所以他不敢,故意上一个表章说没有定亲,你把这个缘故想一想,你就很清楚了。这皇上才恍然大悟,于是还是收回了诏令。你看这就是有魏徵,他可以不失天下,身不离于令名。魏徵这样就是对于皇上的真正的忠,这个忠不是一味的讨好、让皇上高兴,那不是忠,忠是真正对他有规劝、有教导。当然,最重要的是你自己得要学好,你的智慧、你的见地要高,你才能教诲别人。自己都是懵懵懂懂的,己之昏昏,使人昭昭,可乎?不可。

 

儿女对父母也是这样,《孝经》上也讲,「父有争子,则身不陷于不义」,真正对父母尽孝,怎麽能够让父母陷于不义?他做出不义的事,要规劝。像胡小林老师给我们提了他的一个例子,他是做生意,做生意当中往往会讲一些瞎话,即使学了《弟子规》,这习气还会有。他有一次跟人约好了要吃饭、要谈事情,后来觉得很累,不想谈了,回到家裡给他的副总打电话,要让副总编一个理由跟他搪塞过去就算了。结果他儿子在旁边听到了,就跟他父亲讲,「凡出言,信为先,诈与妄,奚可焉?」学了《弟子规》真不一样,他就能够成为「争子」,要坚持原则。他父亲一听,对,自己要教孩子《弟子规》,自己得先做到,所以后来还是去赴约了。这是孩子能尽孝,不能让父亲身陷于不义。当然这是小的不义,那大是大非面前更是如此。

 

当然最重要的是自己要对自己要忠,这是自爱、自重。所以一个企业家如果自己的良知底限都没有了,坑蒙拐骗,假冒伪劣,那就是不自爱、不自重。不自爱、不自重者,天地也不爱他、不重他。换句话说,他必有横灾,他不可能再久立于天地之间。《太上感应篇》这方面讲得特别多,一个人造恶的,恶不积不足以败身,最后他身败名裂,都是因为不断的积累不义。所以《孝经》上讲,「故当不义,则子不可以不争于父,臣不可以不争于君。故当不义,则争之」。这就是爱他,这就是忠于他,包括夫妻之间。我们这个五伦关係裡面,夫妇是很重要的一伦,先有夫妇,然后才有父子,才有兄弟。所以夫妇是人伦之始,人伦是从夫妇开始的。夫妇之间要讲究一个义字,你看夫义妇听,这是五伦十义裡面讲的。夫要义,妇才听;夫不义,妇不能听。不能听,要怎麽办?要诤之,「故当不义,则争之」,就是坚持原则。当然,坚持原则的过程中要善巧,不能够把关係闹得很僵;闹得太僵,反而让他更不义了,他一赌气就破罐子破摔,那就更麻烦。你看臣子劝谏君主、儿女劝谏父母都是怡吾色、柔吾声,因为你的目的是要劝谏他,那不能吵架,一吵架就达不到劝谏的目标了。所以说,诤不是互相吵架,不是,是自己把握住原则,用各种善巧方便让他回头,他有不义的时候要劝他回头。所以夫义妇听,这个听是在顺的基础上又要坚持义的原则,这叫贤内助。妻子对丈夫如此,那丈夫对妻子也是如此,所以夫妇之中要讲道义、恩义、情义,都有个义来维持的。

 

五伦关係都要讲义,五伦裡面就是义,五伦十义。父慈子孝,这就是父子之间的义;兄友弟恭,这是兄弟之间的义;夫义妇听,这是夫妇之间的义;君仁臣忠,这就是君臣的义;长惠幼顺,这就是朋友的义,朋友有信,这也是义,信义。这就是待人、与人交往之道。与人交往都是用一个爱心,爱心表现在劝勉、教化,所以爱之能勿劳乎,这个劳就是劝勉,劝勉他断恶修善,破迷开悟,甚至转凡成圣,这是真正的爱他、真正对他的忠诚,就是教诲他。首先你自己做好样子,这是身教,然后是言教。所以对大众、对众生最大的恩惠,莫过于用圣贤教育来教化众生。我们的恩师这一生选择这个行业,讲经说法教化众生五十多年,一辈子,这是真正爱众生,爱他就得教他,不能让他迷惑颠倒、造业受报。我们再看底下一章。这个第七章,刚才这章,蕅益大师没有注解。我们看第八章:

 

【子曰。为命。裨谌草创之。世叔讨论之。行人子羽修饰之。东里子产润色之。】

 

孔子这裡讲『为命』,根据《论语集解》,何晏注的,他引了孔安国的注解说,「作盟会之辞」。盟会,这就属于外交,国与国之间有个盟会。这个盟会之辞就是外交的辞令,这叫为命,像外交裡面我们讲的白皮书,现在所谓的白皮书、两国签订的协议这些方面的,要做这些方面的外交辞令。『裨谌草创之』,裨谌是郑国的一个大夫,都是在孔子之前,姓裨,名谌,草创之就是他来写草稿。然后,『世叔讨论之』,这个世叔是郑国的大夫叫游吉,在《左传》裡面称他为子大叔,这裡称为世叔,这个人,请他来讨论。有人写了草稿,还要有一个人来讨论,提出修改意见。底下,『行人子羽修饰之』,行人是主管外交事务的官员,叫行人。这个子羽也是郑国人,郑国的大夫公孙挥,他的字是子羽。这个盟会之辞,你看经过裨谌起草稿,世叔讨论,还要请子羽来修饰、来润笔。这个修饰当然也包括思路、文字上的各种修改。最后,『东里子产润色之』,东里是子产所居住的地名,子产是郑国的大夫,叫公孙侨,字子产。当时郑国子产在执政,他要作外交文书的时候非常的慎重,他先请大夫裨谌起草稿,然后再请世叔(就是大夫游吉)来讨论这裡头的要义、要点,然后再由了解外交事务的大夫公孙挥子羽修饰文句,最后子产再润色一下辞藻,你看这一本文书一定是天衣无缝、尽善尽美。

 

孔子说这段话是讲到外交辞令要非常慎重。当时子产执政的时候,他对外交就这麽样的慎重,不能够说错一句话,你看一本外交的文书经过四道手续,由四位大夫各尽所长,共同合作,才把它完成。一来看出子产慎重其事,对待外交工作非常的认真,一丝不苟;也看出他知人善用,他知道用谁来做什麽工作,用人的专长,而不是自用,自己说了算,认为自己了不起,没把别人看在眼裡。要知道一个人的智慧毕竟是有限的,即使你想得再周全,这一个人想难免会有差漏的时候。所以,这是教我们如何来用人、如何来统筹安排工作。

 
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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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• 本文由 admin 发表于 2016年6月24日20:00:59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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匿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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