善待众生就是善待自己/刘素云老师主讲/视频+文字/香港佛陀教育协会

善待众生就是善待自己/刘素云老师主讲/视频+文字/香港佛陀教育协会

 

我正搁那贴的时候,得踩着桌子才能够着,我就踩着桌子贴这十张纸的大字报。正好我们领导来上班,到那一看,妳这干啥?我说贴大字报。你贴什麽大字报?我说揭露揭露你们的黑暗面。一边说着一边贴着,我们领导就发火了,妳给我揭下来。我说毛主席还号召写大字报,谁也不敢往下揭。我是老师,我教课,我教语文,第一节第二节我没课,第三节第四节我有课,我乾脆我坐这旮旯我看两节课。所以我第一节课第二节课,我就搬个凳子搁那个走廊坐着,就看着这个大字报,我看谁敢揭,谁揭谁是反革命。就这样这两节课我就看着大字报,那你说看的人不就很多吗?第三节我有课了,我想,谁爱撕谁撕吧,大家该看的都看完了。这中间还有个什麽插曲?这不是我们书记告诉不让管吗?我说得找上边那个书记处长去。有一天正在开会,人家领导,我去噹噹噹一敲门,领导出来了:妳找谁?我说就找你!啥事?我说就是某某老师的事,你们这麽处理不合理。我们领导就说,我就告诉妳一句话,这个事妳别管。我说我非管!他说,妳胳膊拧不过大腿。我说拧不过我也得拧。就在那个门口,会议室门口,我就跟我们领导就这几句对话,我们领导说妳不要管,我说我非管,说完我扭头就走了。接着不就这麽管的,就管出来大字报了,就这样的事。我说两位领导,这个事情的经过你们都知道,如果你们说我的所作所为就是包庇这个老师,那我认帐。但是我认为我没包庇他,因为他没有这个错,这麽处理不公平,所以我才管。我说那就看你们怎麽定了,你们定说我是包庇,那我就包庇了。这是第二个原则问题。

 

第三个原则问题,说我包庇某某某老师。当时都把我气笑了,我说我一个小白人,我一会儿包庇这个,一会儿包庇那个,我怎麽这麽能?这个老师他是什麽问题?就是和学生的关係不是那麽太清楚,他是个独身,男老师。发生这个问题以后,他就被抓起来,大家都知道那个时候公检法没有什麽正常的秩序,正好赶上那个年代,反正遭了不少罪。后来他姐姐从吉林到哈尔滨来瞭解她弟弟的情况,我记着那天我好像是有病,我没上班,结果他姐姐就找到我家,我也不认识。我说妳是谁?她就自我介绍。我说那进来吧进来吧。我说妳怎麽找到我家?她说我到学校去,我想瞭解瞭解我弟弟的情况。她说那些个老师好像都非常害怕,都迴避,有个老师偷偷的告诉我,她说妳要想瞭解到真实情况,妳就去找刘素云老师,她能告诉妳真实情况。就这麽的她就上我家了。上我家,我说妳想瞭解啥?她说我就想知道我弟弟到底是怎麽回事?我就把我知道的真实情况如实跟她说了。我说妳就在我这住吧。因为吉林,你看到哈尔滨来,我说妳人生地不熟的,妳就在我这住吧!她说不行,这样会连累妳的。我说没啥连累的,他也不是政治问题,需要划清界限,这没必要划清界限,我也不包庇他。就这样。她说不了,我在招待所已经定好床位。我说那妳在这吃饭吧!我就在我们家给她做的饭,她在我家吃了一顿饭。这是一个情节。我不知道这个事都被谁发现了,还是我自己我根本也没隐瞒,她上我家,没搁我家住,搁我家吃饭这事,这算个什麽问题?我没隐瞒。他姐姐就在招待所住的,然后就回吉林了,这是一个情节。

 

第二个情节,就在发生这个问题的时候,我不是在团委工作吗?有一天我召开团委会,我们团委是有老师有学生,在开会之前,收发室的老师就给我送来一封信。因为正是我们都围坐在一起准备开团委会了,这个信送来以后,我拿着一看,我说这人真粗心,因为上面有收信的地址,中间是我的名字,下面应该有他发信人的地址,没有,空白的。我这麽一边看我一边说,我说这谁来的信,这麽粗心,把地址都忘写了。当时我就拆开了,拆开一看,就是这个老师,当时他已经被弄到一个劳教农场去劳教去了,判了八年徒刑,就这个老师。然后我拆开一看,因为在这个之前,就在他没犯事之前,曾经有个什麽情节,我听学生隐隐约约反应好像有这方面问题。因为我俩一个办公室,我教语文的,比如说我是背朝这面坐,他是教数学的,他是背朝这麽着,我俩是背靠背,办公桌。他是那个学年组的,我是这个学年组的,就这样事的。

 

他来了以后,我一回头一看他,我突然想起学生反应这个问题,我说你过来过来!他就过来了。他说刘老师,什麽事?我说怎麽回事?我就把我听到的事直接问他。我说你有没有这事?他说没有。这事不就过去了吗?结果不两天就被人抓起来,这事情就发生了。所以他给我来这封信的内容是什麽,就是说对不起我,「刘老师,那天妳已经提醒我了,我还是犯了这个错。」我一看这信,给我气的怒火三丈,我说这书也不知怎麽念的?念大学的时候是高材生,脑袋瓜特别聪明。我说不行,我得给他写封信。我就给他写了一封回信,给他一顿臭骂,我说你那个书也不知怎麽念的?然后我就把这封信给他邮去了。整个这个经过,我那个团委委员全都在场,都看到了,给我说的就是这个情节。当时领导说,听说他姐姐上妳家去过,在妳家还吃了一顿饭。我说你们瞭解太清楚了,是,吃了一顿饭,那你们啥意思?让我收她饭费?我说我没收。说第二个情节,听说他还给妳来过一封信。我说:那你们这个情况瞭解不全面,到现在为止,他给我来过十好几封信,你们怎麽才知道一封?他给我所有的来信,我都给他回信了,你们要认为这就是包庇他,那我也认,这个事我做了。但是我没包庇他犯这个错误,你们可以去看看,我的信都怎麽写的?这不就是这个三条理由,我入党就没被通过吗?确实这三条都存在,是很原则的问题,那不通过是理所当然的。

 

然后我们领导就问,说妳有什麽要求?问我有什麽要求。我说一条,成立一个调查组,调查这三个问题,把它落实。落实哪个,没落实哪个,我说七天之内能不能告诉我,给我个回信?领导说可以满足你这个要求。第二天就成立一个调查组,专门调查我这三个问题,真是调查了七天,三个问题都否了,一个也不存在。第八天,又把我这个入党问题拿到会上去覆议,我那个时候才知道这个词,叫覆议,第一次不是没通过吗?这次再讨论一次。所以我入党是第一天讨论没通过,第八天覆议的通过了,就这麽一个过程。

 

我刚才不是说提了这三个问题吗?后来有人问我,说妳知不知道妳这三个问题是谁提出来的?我说不知道。人家就告诉我,谁和妳最好,就是谁提的。我当时我一点也不相信,我说不可能。因为当时我俩不在一个水平线上,我连党还没入,她不单是党员,她已经是中层干部了,那不涉及到我影响她的升迁问题,怎麽有可能?另外我俩关係那麽好。别人说妳傻就傻在这。后来事实证明是这麽回事,这个事是真的。当时我生气了,不是因为她说了我这三个问题我生气,妳在会上提了这个问题,会后妳来告诉我,有人给妳提了三个问题,妳没通过。那妳就直接告诉我呗,妳说这三个问题是我提的,我不会生瞋恨心的。妳这啥意思?所以那个时候有一段时间,我确实心裡挺不痛快的,但是我这人不说心大吗?很快就过去了。

 

后来就我这个好朋友,她遇到了一些难题,她遇到这个难题,不是因为她说了我,我这麽说她,怨她自己。她就属于一个什麽样的性格?就是不允许别人超过自己,有点争强好胜,她属于这个性格,就是这个性格把她坑了。详细经过我不能跟大家说,后来她遇到这个难题的时候,我已经调到工厂宣传部了。有一天她就到我办公室去找我,因为我宣传部的办公室我们是五个人,四个男同志,就我一个女同志。她进屋,也不管屋裡有人没人,进屋就哇哇大哭:素云,妳快点救救我,快点救救我。那几个男同胞一看,这怎麽的?熘熘熘都熘达出去了,就把我俩留在屋裡。我说妳坐下,妳慢慢说,妳怎麽的了。她就跟我说如何如何,妳可得帮我想想办法,怎麽办?我说妳这个问题怨妳自己,妳争啊争啊,争来斗去,妳跟谁妳都争,争到最后把自己争到这个德行。妳要问我,我就告诉妳,回到第一线老老实实当妳的老师教课,啥官也不争。她说那我做不到,我不像妳,啥追求也没有,妳有啥出息?我说妳这算有出息,妳有出息妳出息去,妳别来找我。就是这样。但是最后我还是得帮她,我听不下去。

 

后来领导真是为了治她,也为了教育她,我们是一个书记、一个处长,他俩一个办公室,就把我这个好朋友的办公桌搁在书记、处长办公室的门口,屋裡,屋裡的门口,把门。你说这是两个领导出来进去的,你坐在这你难不难受?多尴尬。她受不了了,就这样她去找我的。我说那我去跟领导说说,实际那时候我已经调出去了,我寻思那怎麽整?就得帮她。我就去跟我们领导说去了。我们领导说:妳别管这事,妳已经调出去了,妳还管这事干啥?你知不知道她怎麽整妳的?我说她怎麽整我我不知道,就是整了也过去了,我不记她。我们领导没通过,不行,就得让她在这坐着,就得让她难受。我一看没招,我就又去找原来我的科长,我就跟我科长商量,我说求求你,你让她上咱们科。我们的科长说:你当东郭先生,还让我当东郭先生!妳要让狼吃了,我也得让狼吃了,不行,我不能让她上咱们科。第一次没说通,过两天我又去给说去了。我说科长,你就算给我个面子呗。我们科长说,就看妳心这麽善,我真得答应妳了,我不能让妳老来求我。后来就上我原来在那个科,我跟她说,我说我给妳说通了,但是有一条要求,就是妳别再争科长这个位置,行不行?因为这个科已经有科长,是我求科长,人家把妳收留来,让妳来这个科的,妳可别再跟他争这个科长的位置。她说我不争了,不争了。结果去头半年挺好,到下半年又开始,又争,最后争来争去,到底这个地方也没待住,后来她就离开我们教育处。

 

最后的结果真是不太好,自己弄了一身病,因为她心裡不平衡,她想当这个官她当不上,别人当了她又不服气,所以她就病了,好像那个叫脑梗,还是什麽,反正就是东风不语,我们东北管那个叫东风不语。她原来是教外语的,后来她儿子结婚,那都事隔好几年了,她儿子结婚,我知道以后我去了。我看着她以后,我好难受好难受,我看着她的时候,一是她已经发胖了,二是说话,就搁手这麽捂着嘴,兜兜兜兜。原来不是教外语吗?我心裡想,这可真是纯粹的外语了,我一句我也听不懂,她跟我说话我一句也听不懂,完全是就像翻外语似的,就是那种,走到已经很不方便了。前几个月我回平房,我听我一个老师告诉我,说她去年下半年好像已经去世了,我听了我又难过了,她比我大两岁。我想她在的时候我帮她,她现在不在了,我还得帮她。他们告诉我,她走的时候特别特别痛苦,遭了好几年罪,折腾,最后就那口气特别难咽。我听了以后,我当时我就想,不行,我一定得救她,我不能让她受苦。所以就是五月初一,我就给她做了一个佛事,我就想我一定要把她,她如果是在下边,我一定要努力我把她超出来,就是这样。我做的时候特别真诚,我就求佛菩萨慈悲加持,求龙天护法护佑,让我的好朋友能够出来,能够让她离苦,我劝她念佛,就是这样。反正我也没有什麽通,我没什麽感觉,但是我觉得可能是效果还是不错的。就说我不记恨人,这个我到现在我可以坦然的告诉大家,这个我能做到。

 

我再举第二个例子,我调到省裡以后,昨天我不跟大家说六年没提起来,这个时候我们领导着急了。真是的,我不着急,我们领导着急了,就想方设法的想给我找个地方,给我提起来。就找我们一个直属单位,想让我过去搭班子,搭班子不就提起来了吗?这个单位的原来那个领导就坚决不要,这不就没说通吗?后来这个事他们又告诉我了,你说我什麽态度?我一听说以后,我说我得去谢谢他,多亏他不同意,我可不去当什麽搭班子,当什麽头,他没同意,他拦住,正符合我的心意,这是我的真实思想。后来这个事就过去了,过去以后,我是搞纪检监察工作的,就是负责调查桉子,判桉子,我是干这个活的。然后我们就这个领导就犯了点小毛病,犯点小毛病,他不够处分,处分是有条文的,咱要有依据的。这时候他出事了,举报信领导批到我这儿查,有的人就说,这回可到时候了,这下可落在妳手裡,这回好好整整他,要不是他,妳不早提起来了吗?我说你们怎麽这麽认为?我可不是这麽想的,实事求是,该一是一,该二是二。我就组织人调查他这个问题,四十多个问题,我一个一个我都给他落实,都给他调查清楚,哪个怎麽回事,哪个怎麽回事的。调查完了以后,他不够处分,我就给党组写了个报告。那就如实说,问题有没有?错误有没有?有,但是不够处分那一格,我就交上去了。

 

交上以后,我们领导看了以后,说拿回去重写。我就拿回来了,我就搁我办公桌裡搁了三天。过了三天,我又原封不动又递上去,又上领导那递去了。领导翻翻一看,这不还是原来吗?没吱声。回去考虑考虑,重改,重写。我也不吱声,我又拿回来,拿回来又搁我办公桌搁了三天,我又原封不动递上去了。这回把领导惹烦了,啪一拍桌子,妳知不知道领导啥意思?我说知道。妳说说啥意思?我就把我理解领导那意思说了。既然妳已经理解,妳为啥不那麽办?妳三次交的都是这个稿。我说因为我调查情况就是这样,那个我写不出来。领导说,好好看看。我说,那样吧,主任你给我看看,你看哪条不合格,你告诉我,我就改哪条。领导看看说,他个人检查不合格。我说,那好,那我就回去就让他写个人检查。

 

所以这个老处长就一直非常感谢我。原来不还有那麽个插曲,要让我去跟他搭班子他不要我,他不知道我知道这个事,实际这个事当时我就知道了,我不都要去感谢他去吗?后来我一想,我不能去感谢他,我要去感谢他,他该下不来台。所以这个事就我知道,他知道,他以为我不知道。后来他总想跟我说说这个事,我估计是想说这事,每次见着我就说,素云,我对不起妳。就这样是的。我说啥对不起?他就说一句,过去我太不瞭解妳,通过一些具体事,我才瞭解妳是个什麽样的人。我说瞭解了就完了呗。就过去了。然后他退休一年多,他就去世了。我听了以后,真是,按道理说年龄不算大,他走那年也就是六十、六十一这样,也就是这个年龄,这就走了。

 
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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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• 本文由 admin 发表于 2015年12月3日20:33:19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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