金剛經講義節要 (第七集) 1995/2 美國聖荷西 檔名:09-021-0007
請掀開講義第七頁,從「判教」底下看起,倒數第四行:
「諸佛出世,教化眾生,必對機說,機有二義,根機,眾生根性,各各不同,障有淺深厚薄故,時機,因時施教,如五時說,先淺後深,先小後大,循循善誘,引人入勝也。」判教,判是判別,教是教儀,也就是我們現代學校教育裡面所說的教學的方法、教學的次第,我們現在所謂的課程標準,課程標準就像佛家判教的意思相彷彿。這個層次在世尊在世的時候沒有,因為佛當年說法並不像學校開課一樣,有淺深次第先後,佛當年說法,學生是從四面八方來的,程度極不整齊。尤其佛說法多半是因人而異,正如同佛在這部經裡面說得很清楚、很明白,佛不但無有定法可說,實在是無有法可說。我們將來讀了《金剛經》對這個意思就明白了,這個意思非常之深。佛遇到這些人,就像一個大夫一樣給他治病,他害什麼病就給他什麼藥。大夫沒有一定的處方,應病與藥,藥到病除,治療的效果就達到了。佛的教學也是如此。佛在世的時候沒有問題,任何一個人一切疑難雜症遇到佛都能夠完全消失。可是佛滅度之後,弟子們結集留下這麼多的經典,也就是說這是世尊當年為一切眾生開的那些處方,後人面對這麼許多經典,到底從哪裡下手,從哪裡入門,這就難了。所以古來這些祖師大德,將這一切經重新把它整理過,現在編成藏經,經律論三藏就是經過整理、分類把它編排出來。對於教學,也要把這些經典定出一個順序,這個順序就是本著佛教學的精神,這是應機而說。
機有兩種,一個是根機,一個是時機。根機不同,選的經論也就不一樣。根機裡面很複雜,經典上有的時候把它概略分為三類,所謂上根、中根、下根。上中下的標準也有很多不同的講法,譬如說禪宗講的上根跟教下講的上根就不一樣,教下講的上根跟淨土宗講的上根也不相同。所以同樣我們看到上根,那是哪一個宗派裡面所謂的上根,我們都必須要了解、要清楚。如果法能應機,就如同藥對了症,不但修學不會困難,而且能在短時間得到很好的效果。由此可知,對機說法是非常重要的一樁事情。
可是說法的人,觀機的確是很深的學問,也就是說是相當不容易的一樁事情。我們在近代,近代科學分類的方法比從前來得細密多了,對於觀機一樣的也比從前更為科學化。譬如有同修來請講經說法,講經說法一定要啟請,如果沒有人來請,絕對不能說自己出來講經,這是不合理、不如法的。教學自古以來所謂只聞來學,未聞往教,而來學都是來求學的,沒有說老師,學生不來求,你主動要去教,沒這個道理,為什麼?那個樣子得不到效果。老師主動的去教,學生對老師看輕了,對所教導的課程也不重視,尊師重道這一點決定是被忽略了,教學的效果達不到。教學要講到實效,一定要從恭敬心中得來,就是印光大師過去所講的,「一分誠敬得一分利益,十分誠敬得十分利益」。
由此可知,並不是老師要擺架子,一定要學生對他恭敬,不是這個意思,這樣想法那是我們自己想錯了。而是學的人他有真誠、有恭敬,他才能得到東西。如果真誠恭敬心沒有,老師再高明、再熱心,說實在話也不過是浪費時間而已,講的人很辛苦,學的人不得利益。這在佛法裡面叫閒言語,閒言語就是廢話,你的時間、精力浪費掉了,不如不教。因此有人來請,講的人一定觀察這個請的人的確具足有誠意,才允許到這個地方去講經說法。但是在去之前,機不能不知道,佛菩薩智慧高,神通大,不要問他就知道,我們凡夫沒有這個能力,沒這個能力怎麼辦?叫他先打聽打聽,這個地方修學的狀況,特別是佛門,這邊有哪些佛教的組織,有些什麼道場,有多少同修在這邊共修,這些人曾經聽過些什麼樣的經教,聽過哪些法師講經,這都要把它打聽清楚。然後自己到這個地方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話,才能契機,這都是必須要的。
講經第一個要曉得為什麼講,要確定宗旨。第二個要問為哪些人講,對象是些什麼人,這就講根機,對象是些什麼人。是初學的還是老修的,是專修的還是雜修的,都要搞清楚,然後才好對症下藥。第三個是在什麼時候講,這就是此地講的時機,時機裡面也相當不容易,時包括的範圍很廣。第四個在什麼處所講,處所不一樣,講法就不相同。譬如在普通公共場所跟一般寺院庵堂,就不是一個講法,如果在一般像學校、機關的會議室、禮堂,那個情形就又不一樣。時機裡面還包括著修學的程度,剛才講了,初學的、老修的,這都是屬於時機裡面的。一年春夏秋冬四季,我們一個人感觸不相同,甚至於早晚情緒都不一樣,真正能說到對機,諸位想想的確不容易,何況聽眾當中,男女老少,各行各業。
所以,講經跟學校上課不一樣,學校上課那個機不要考慮,為什麼?它很單純,很整齊,這一個班上的學生程度都一樣,那個好教。講經這個場面,剛才講了,男女老少、各行各業,什麼樣的人都有,要能叫大眾統統都得利益,談何容易!佛菩薩、祖師大德那是有修有證,他有智慧、他有善巧方便,能令聽眾法喜充滿。這以下的,智慧沒有開,能力沒有現前,就相當困難。我們今天在這個講台上跟諸位同修,這不叫講經,講經我們不敢自稱,實際上沒有這個能力。到這個地方來,我們幹的什麼?我們只是把自己修學一點心得、經驗提出來報告,一方面請諸位同修指教,另一方面可以提供初學同修們做參考,這是說的實話。若不是虛心學習,不但佛法講契入做不到,甚至於連理解都做不到,理解做不到就會把經義曲解了、錯解了,對自己的修學哪裡會有幫助?由此可知,說法是相當不容易的事情。
在根機方面,這是說業障、習氣每個人有淺深厚薄不同。如果是淺一點的,障礙薄一點的人,這個人顯得聰明,顯得根性就利,所謂聞一知十,一聞千悟,這是障淺,也就是說分別執著心比較淡薄,聞經容易開悟;如果是妄想分別執著很重,顯示的根機就鈍。特別是成見很深,那對佛的教導可以說很難接受,因為佛許多見解、思想與我們的常識完全是相反的,他怎麼能接受?特別是這部經,這部經上所說的都是如來果地上親證的境界,決定不是凡夫知見,跟我們的知見恰恰是對立,是相反的。時機也就是常講的時節因緣,如果是根性很利的人,就可以直接跟他講大乘佛法,若是中下根性的人,必須要一段時間循序善誘,才能夠達到效果。就好像一般人受教育,我們從小學、中學、大學、研究所,有階段、有次第的來誘導。
古來的祖師大德將釋迦牟尼佛四十九年的教學分為五個階段,這就是講五時。世尊出現,最初是講《華嚴經》,這是小乘不承認的,小乘人不承認佛說《華嚴》,因為《嚴華》是佛在定中講的,換句話說,一般人見不到也聽不到。普通人看到釋迦牟尼佛在菩提樹下打坐,誰知道他在定中講《華嚴經》?《華嚴經》,我們世間人的感觀裡面時間不長,在二七日中,也有經上講三七日中,二七十四天,三七二十一天,不長。但是諸位要曉得,定中的時間跟我們觀念當中的時間不一樣,尤其《華嚴經》上說念劫圓融。佛與大菩薩的境界,能夠把一念擴展到無量劫,能夠將無量劫濃縮成一念,換句話說,時間不是個真實之法,我們現在人講的有時差,定中跟我們感官時差太大了。二七日中講這部《華嚴經》,講完之後,大龍菩薩將這部經收藏在龍宮裡面,我們世間沒有人見到,也沒有人聽到,也沒有人曉得有這麼一樁事情。
一直到釋迦牟尼佛滅度之後六百年,印度出現了一位龍樹菩薩,龍樹菩薩根性大利,那是我們今天講天才,不是普通人。他在很短的時間把世間的學問都修學完畢,當然也包括釋迦牟尼佛四十九年所說的一切經,他都通達,覺得世間再沒有東西好學,於是起了大我慢,貢高我慢,目中無人。大龍菩薩看到,對他很憐憫,於是示現在他面前,帶他到龍宮裡去參觀,到龍宮裡看到《華嚴經》,他的傲慢心馬上就沒有了。因為看到佛所講的這部經,這部經分量多大?龍樹菩薩告訴我們,原本的經是十個三千大千世界微塵偈,有一四天下微塵品,這個數字,我們現代人來看,所謂是天文數字,沒有法子數得盡。他一看呆了,不但世間人沒有能力接受,龍樹菩薩也不行,也沒有能力接受,分量太大。於是看中本,中本可以說是大經的節要,節本,分量還是太大,不是我們世間人能夠接受得了。再看下本,下本是什麼?提要。像我們中國一部大書《四庫全書》,《四庫全書》編成之後,有個目錄提要,這個簡單。又像我們中國的歷史,中國歷史全書是《二十五史》,大家知道,這個分量太大。因為太大,一般人難以修學,古人才重新編一個簡略的本子,像《資治通鑑》,這個分量就少得很多。但是還不是一般人普遍能夠接受的,於是又有人編個提要,叫《綱鑑易知錄》,這就方便多了。龍樹菩薩傳到我們世間來的《大方廣佛華嚴經》,實際就是《華嚴經》的目錄提要,就是《綱鑑易知錄》這樣的本子,在我們中國翻譯出來八十卷。這是世尊最早說的,定中說的,參與法會的,經上記載得很清楚,都是法身大士,不是普通人。
所以《華嚴經》的當機是四十一位法身大士,這部經的內容是什麼?是菩薩成佛之後,佛沒有成佛之前是菩薩,成佛之後把他自己所見到的一切真實狀況、真實境界完全宣說出來,那是如來境界,所謂一真法界。但是凡夫無法接受,於是佛說了這部經,出了定之後要教化一些有緣的眾生,什麼叫有緣?歡喜接受佛陀的教導,這個人與佛就有緣。但是他的業障很重,對於大法不能夠理解,佛就得開方便法門。要說小教,說他能接受的,也就是像辦學校,先辦小學,這是「阿含時」,在鹿野苑度五比丘,開始釋迦牟尼佛教學的生涯。往後這四十九年,逐漸把這些學生的程度往上提升,阿含就像小學一樣,方等就像中學一樣,般若就像大學一樣,法華涅槃就像研究所一樣,佛用這個方法,這就是循循善誘。而《法華經》的境界就是華嚴境界,所以佛幫助眾生最後契入的境界,一定是他自己所證的最高究竟圓滿的境界。我們後人所謂成佛的《法華》,開智慧的《楞嚴》,這是我們中國人對這兩部經的讚歎,《楞嚴經》是開智慧的,《法華經》是成佛的。就是由先淺後深,先小後大,阿含是小乘,方等是大乘。
「古德判教,意在方便學人,使對一代時教,綱領條目,淺深次第,一目了然,可以循序而進,其接引後學之苦心,良足佩焉。」這是說明,古德為什麼要將佛的這些經典分類,分成淺深次第,提供大眾來修學,說出他們的一番苦心。這也是使我們後人對這些大德們感恩之處,我們有了學習的方向,有了入門的次第。但是這些,剋實而論可以提供我們做個參考,而不必死在判教之下,那我們不但不能得其利,反而受其害。現代人的修學費的時間很多,用的精力也很多,但是收到的效果往往不如古人,原因在哪裡?是不是古人的根性都比我們利?為什麼我們修學比不上古人?這一點的確是值得我們深深去反省的。
如果論根性,我覺得現代人比古人聰明,領悟的能力決不比古人差,在修學環境上來說,可以說各有利弊。古時候資源缺乏,生活艱難,特別是經典很不容易得到。中國宋以前書本都是手寫的卷子,由此可知,經典的數量不多,書寫困難,得到一部書很不是容易事情。即使以後印刷術發達了,實在說科技的突飛猛進是最近幾十年的事情,如果我們到圖書館裡面去翻一翻老舊的書本,像我們中國的書本,民國十幾年出版的,也就是六十年前那時候的書本,現在圖書館還都有。假如諸位留意一下後面的價格,然後你就能夠想像那時候家裡擺一些書是奢侈品。我們以商務印書館的《辭海》來說,大概在民國十幾年,《辭海》剛剛出來的時候,訂價是大洋五元,精裝這麼厚兩冊,大洋五元。大洋五元在那個時候是什麼價值?給諸位說,四口之家一個月的生活費用。所以家裡擺幾本書,那是奢侈品。不像現在,現在書籍由於印刷術發達,價格低廉。在那個時代一部《大藏經》,不要說一個家庭不敢想像,一個寺廟道場也不敢奢想能夠收藏一部《大藏經》,都不敢想的。現在一部《大藏經》可以說人人都買得起,人人在自己家裡書房都可以供一套《大藏經》。這是得利於科技的發達,古人不敢想的,我們現在變成事實。
可是要認真講讀經、研究,我們不如古人,輸給古人。古人實在講,經典難得,得一部就視為珍寶,認真的研究努力修學,他們真幹。我們現在得來的太容易,得來的時候放在書架上擺著好看,束諸高閣,等於一堆廢紙沒有兩樣,不肯去修學,不肯認真去研究。再者,時尚也有很大的影響,古人求學講求循序漸進,先小後大,先淺後深,不會躐等;我們今天人的大毛病,好高騖遠,對於小乘經論瞧不起。一入門就要學大乘法,最上乘法,不知道循序漸進,於是乎縱然是很用功很努力,一生精進,也不能成就,這是在方法上錯了。小乘經在我們中國翻譯的可以說相當完備,我們的「四阿含」跟現在南傳巴利文的經典兩樣做個對比,南傳的經藏比我們只多五十幾部,可見得我們翻譯得非常完整。但是小乘經從唐朝中葉以後就衰了,歷代幾乎沒有人修學、傳授,大乘佛法在中國普遍的發揚光大,原因是什麼?佛在經上講得很清楚、很明白,修學佛法如果不從小乘進入大乘,無有是處。為什麼我們中國人把小乘經捨掉?這是因為中國儒家跟道家代替了小乘。從前讀書人沒有不讀儒書的,沒有不讀老莊的,他有這樣的基礎,可以捨棄小乘,直接入大乘,沒有問題。但是我們現代,小乘不要了,儒家、道家也不要,這個麻煩就大了,問題就嚴重了。我們再看中國歷代,無論出家在家這些有大成就的善知識,的確都有深厚的儒家、道家的基礎,然後再進入大乘佛法。
我們如果知道這個事實,就曉得現代人為什麼努力精進,還得不到古人那樣的成就。不要說得太遠,清末民初的善知識,在我們現代這個時代當中,的確一個都找不到,沒有一個人能夠跟他相比。從這些註疏當中我們能夠體會到,古人的註疏百讀不厭,愈讀愈有味道,現代人的註疏看一遍不想再看第二遍了,第二遍看不下去。從這個地方我們應該能體會到,應該能明白,這是修學功力不一樣。所以循序而進是必要的,即使世尊在本經裡面,《金剛經》前後兩部分,前面的意思就說得淺,後面的意思就說得深,還是有個次第、有個次序,漸漸的把你誘導到究竟真實的境界中。
底下一條說,「晉末判別經教者有十八家」,這個十八家是我們在《華嚴經疏鈔》裡看到的,清涼大師常常引用這些善知識的講法,這是晉朝末年到隋唐初年。「唐後大眾共依者,唯天台、賢首兩家。」唐以後,其他判教都衰了,都沒落了,原因不外乎有些人判別過於籠統,在體例上不完備,比不上天台、賢首。天台宗是智者大師,賢首是華嚴宗的第三代賢首國師,賢首國師有《華嚴經探玄記》這個本子留傳下來,現在在《大藏經》裡面都收的有。賢首的學生清涼大師有《華嚴經疏鈔》,後面的比前面一定是更進步,現在大家學《華嚴》都讀《疏鈔》。可是《疏鈔》是由《探玄記》來的,換句話說,繼承他老師的思想,如果是研究華嚴宗或者是賢首宗,《探玄記》也不能夠不讀。
賢首國師當年所依靠的經典是《六十華嚴》,最早傳到中國來翻譯的經典。因為經文確實太多,《華嚴經》龍樹菩薩傳下來的全經是十萬偈,可是晉譯的《華嚴》,就是我們講的《六十華嚴》,只有三萬六千偈。諸位想想,原文是十萬偈,到中國來只有三萬六千偈,差得太多,幾乎我們所得到的是全經的三分之一。這是經太大,分量太多,很容易散失,傳到中國來殘缺不完整的本子,賢首大師就是依據這個殘本建立華嚴宗。清涼他就很幸運,得到實叉難陀從印度到中國來帶來《華嚴經》的本子,這個本子也不完整,可是比晉經多,多出九千頌。在武則天時代翻成中文,就是《八十華嚴》,《八十華嚴》是四萬五千頌,幾乎是原文的一半。這是現在留在這個世間可以說是最完善的本子,我們中文的譯本,原文已經失傳,《華嚴經》的梵文本已經失傳。可是《華嚴》末後的一品「普賢行願品」四十卷,梵文的本子現在還有,這的確非常幸運,這部分經典保存下來,在中國也翻成完本,就是四十卷,我們稱為《四十華嚴》。《四十華嚴》是《華嚴經》最後一品,很完整,沒有欠缺。所以《華嚴》在中國一共三次翻譯,我們按照卷數多少稱為《六十華嚴》、《八十華嚴》、《四十華嚴》。這裡面除了重複的之外,總共有九十九卷,這是我們中文本裡面最完整的《華嚴經》,也可以說在世界上也是最完整的《華嚴經》。
賢首大師判別釋迦牟尼佛這一代時教為五教,小、始、終、頓、圓,後頭有,賢首則判為小始終頓圓五教。天台是智者大師所判,他判為四教,叫藏、通、別、圓。這個判的比其他國家要判得精細,判得完整,所以以後無論是講經、註經,不是遵賢首就是遵天台。而遵天台的尤其多,因為天台比較簡單,賢首比較複雜,一些人怕麻煩怕囉嗦,都取天台。我們這個地方的架子、格式也是取天台,天台用五重玄義來介紹全經,就是全經綱要分為五個項目來介紹。賢首宗就比較多,它分作十個項目,當然很詳細,但是有人嫌它太囉嗦,沒有天台簡單明瞭。所以天台的教風遠遠超過賢首,道理在此地。
藏通別圓,藏就是小乘,智者大師不用小這個名稱,而用藏,因為小乘三藏具足,小乘經裡頭有經藏、有律藏、有論藏,叫作三藏教,所以藏教就是小乘。通教就是大乘,是大乘的開端,就是它前面通小乘,後面通大乘,是大乘的開始。別教是純粹大乘,別是有別於小乘,別教的思想絕對沒有小乘思想,但是通教裡頭有,所以別教是純粹大乘教。最高的、最究竟、最圓滿的是圓教,圓教是一切都包含,不但包含,圓融自在。賢首所判的五教,有小始終頓圓,賢首家的小教就是小乘,跟天台的藏教完全相同。賢首的始教就是天台的通教,賢首的終教,這都是屬於大乘,一個大乘開始,一個到大乘終了,它有始終,就是大乘裡面有淺深的次第,它的終教等於天台的別教。後面有頓教、有圓教,頓教是沒有次第的,這是天才班,沒有次序,可以頓超的,特別的上根利智。這是台宗沒有的,實際上包含在台宗圓教裡面。賢首把天台圓教說得更詳細,在圓教裡面分出一個頓、一個圓,這是五教。現在可以說唐以後這兩支是發展得很快也很廣,為一切修學佛法的同修普遍的採用。
在我們淨土,淨土與華嚴關係非常密切,諸位讀《無量壽經》,《無量壽經》一開端就告訴我們,修學淨土的,極樂世界這些大眾,「咸共遵修普賢大士之德」,與《華嚴經.行願品》裡面普賢菩薩十大願王導歸極樂完全相應。所以,清初彭際清居士說《無量壽經》即是中本《華嚴》,《阿彌陀經》即是小本《華嚴》,這個說法是很有道理的,有根據的,不是隨便說的。於是淨宗大德講經、註經依華嚴宗的判教就很多,像蓮池大師《彌陀經疏鈔》完全採賢首宗的方式,近代黃念祖居士註解《無量壽經》,他所採取的也是賢首宗的體例,這是說明淨宗與華嚴關係非常密切。
再看末後,「天台判此經為通別兼圓」,就是判《金剛經》,《金剛經》在四教裡面它是通教,不過它裡面也帶著有別教、圓教的思想。「賢首則判屬始教,亦通於圓」,兩家的看法大致是相同的。為什麼把它判作大乘始教?因為經上講,「若菩薩有我相、人相、眾生相、壽者相,即非菩薩」,由此可知,這一定要破四相,破四相是什麼境界?是大乘的開始,也就是圓教初住菩薩。所以從破四相、破四見這段經文來看,就是屬於通教跟始教,但是它的經義一直通達到無上菩提,無上菩提是圓教。古德是以大乘始教為主來看這部經,不無道理。「江註判本經為境心俱冥,遮照同時,慧徹三空,功圓萬行,至圓極頓之大教。」近代江味農居士,他在《金剛經》上下了四十年工夫,古今《金剛經》這些註解的本子他都讀遍了。他的看法,認為這部經依賢首宗的說法,應當判作圓頓大教,不能說它是始教、通教,應當把它判作圓頓大教。圓頓大教,這部經的分量就跟《法華》、《華嚴》無二無別。他的看法也很有道理,我們節錄得簡單,《講義》裡頭分析得很詳細,說得都很有道理。所以判教這一項只提供我們做參考,我們不必死在教下,那就錯誤了。知道世尊當年說教沒有這些判法,是後人有這麼一個分法,分法目的是便利我們初學,我們要了解它。世尊說這部經的時候是在第四個時期,般若會上所說的,就是五時裡面它是屬於第四時,般若會上所講的。
底下再介紹本經的譯人,翻譯人,「姚秦三藏法師鳩摩羅什譯」。姚秦,中國在歷史上,以秦為國號的一共有四個朝代,因此史學家為了區別到底是哪一個秦,就把帝王的姓冠在上面。譬如第一個秦是秦始皇時代,在漢朝之前,史學家稱之為贏秦,把秦始皇的姓冠在上面。這個地方姚秦就是姚萇稱秦王的時候,姚萇的前面是苻堅,他的國號就是秦,我們稱之為符秦。這都是在南北朝的時代,我們稱符堅那個秦也稱為前秦,姚秦稱之為後秦,稱前後就是指這個時代。這是公元三百八十四年,我們說公元對我們現代人概念比較會清晰一點,今年是公年一九九五年,這個事情是三百八十四年,那個時代姚萇稱秦王。三百八十九年呂光稱三河王,就是涼,這個諸位讀歷史就知道。
在中國歷史上有一次很著名的戰役,「淝水之戰」,大家念國文的時候念過,就是謝安對符堅。符堅那個時候統領大軍號稱百萬,晉的兵力很衰弱,謝安是以寡擊眾,打了一個大勝仗。姚萇是符堅的一個將軍,在這次戰役當中,符堅打了敗仗,姚萇就把這個國王殺掉篡奪王位,他自做了國王,國號沒有改,所以就稱之為姚秦。他是篡位,我們現在人講的政變,發動軍事政變奪得政權。當時秦國還有個大將呂光,呂光奉符堅之命到西域去請羅什法師,回來的時候,走在涼州這個地方聽到這個消息,符堅兵敗,被姚萇殺了,現在姚萇自立為秦王。他不服氣,就在涼州也自稱為涼王,把羅什大師留在涼這個地方,留了不少年。一直到四百零一年,諸位想想看,三百八十九年到四百零一年,呂光死了,姚萇也死了,姚萇的兒子姚興繼位,把涼滅掉之後才把羅什大師請到長安,那時候秦的首都就在長安。這是這麼一段的歷史。所以羅什大師到中國來的時間雖然很長,一直不能夠發揮作用,到姚秦以國師之禮迎請到長安,才真正從事於弘法利生的大業。所以,姚秦是時代,標明時代。
三藏法師用今天的話來說是學歷,他通達三藏,則稱為三藏法師。在過去翻譯經典要有這樣的學歷,才有資格。但是諸位要知道,經典上譯人都是「三藏法師鳩摩羅什」,其實羅什大師是譯經院的院長而已,他主持這個事情。參與翻譯工作,歷史上有記載,羅什的譯場四百多人,規模很大,人才濟濟,是以國家的力量從事於大規模的譯經工作,當時帝王大臣都是虔誠的佛教徒。三藏就是經、律、論,藏就是說像倉庫一樣,佛經到中國來之後,我們中國的大德們把它整理、分類,分這三大類,經藏、律藏、論藏,以後我們稱之為三藏經典。經多半是講修定的,律是講戒律的,論是議論、討論,研究討論。可是我們要知道,佛所說的一切經幾乎這三個意思都具足,到底這部經應該放在哪一類?只有從多,看它哪一部分說得多。戒定慧三學,如果定學說得多,就把它放在經藏上,如果戒律說得分量多,就把它放在律藏裡面,就用這個方法來分。要嚴格的分就沒法子分,這是大致上的一個分法。經跟論的作用是修正我們知見的,也就是我們的見解、思想有錯誤,以這個做標準來把它修正,這屬於學問。戒律是修正行持的,我們的言語造作一舉一動都應當要有規矩,這是品德,我們講品德的修養、學問的修養,它的作用是在此地。通達經律論三藏也就是我們中國人所說的品學兼優,這才有能力譯經。古時候的譯場規模都很大,規模最大的是唐朝玄奘大師的譯場,那是唐太宗支援的,也是用國家的力量,玄奘大師譯場編制是六百多人,羅什大師可以說是僅次於玄奘的。
「法師,凡能弘揚佛法者,稱為法師,三藏皆通,則稱三藏法師。」法師是個通稱,這些稱呼雖是世間法,也相當重要,我們不能疏忽,疏忽了往往就鬧笑話。弘揚佛法不一定是講經說法,前面曾經跟諸位報告過,經論上常講的讀誦受持,只要做到這四個字就能弘揚佛法,實際上真的在弘揚佛法。所以法師這個稱呼不分在家出家,諸位要知道,在家也稱法師。現在一般人一稱法師都是出家人,這個觀念搞錯了,對法師的含義搞錯了,法師在家出家都可以稱,男女老少都可以稱,只要他是弘揚佛法的。前面講讀誦受持,雖然沒有講經說法,受持就是真正依教奉行,他做到了,做到是身教,給社會大眾做個榜樣,那就是社會的導師。譬如佛在《觀經》上教給我們修三福,本經也是說,什麼人能相信佛所說的?佛講有持戒修福者,由此可知,持戒修福就是依教奉行。修福,修什麼福?三福,《觀經》裡面講得很清楚。「孝養父母,奉事師長,慈心不殺,修十善業」,我們真的做到了,在社會上就是做個好榜樣,不必要有言教那也是老師,也是善知識。所以我們曉得,法師是廣義的稱呼,不是專指出家人,不是專指講經說法的人,這個意思要懂得。
另外和尚,和尚是梵語,從梵語音譯過來的。和尚也是通稱,在家出家都可以稱,男女都可以稱,諸位要曉得。和尚的意思是親教師,他跟法師的意思不相同,法師是比較普通、普遍。和尚就不是隨便稱呼,和尚像我們現在大學裡面所講的指導教授,他是指導我的,我是直接跟他學的,有這麼個關係。譬如一個學校裡面有很多教授,不是教我、上我課的,沒有上過課的是我學校老師,我們都尊稱他老師,像法師一樣,都尊稱他;但是直接教導我的,則稱和尚,和尚的關係非常密切。另外一個人稱和尚,那是校長,校長是當然和尚,為什麼?他是主持教育的,所有這些教授是執行的,真正負教導責任的是校長。一個寺廟只有一個和尚,諸位一定要清楚,到寺廟見到出家人都叫和尚,人家一聽這外行。和尚只有一個,像學校校長只有一個,不能走到學校看到裡面教職員都叫校長,那就要鬧笑話了。所以和尚只有一個,其他的都稱為法師。這是順便跟諸位說一說。另外如果在經典上看到阿闍黎,阿闍黎跟法師的意思就相同。阿闍黎是梵語,翻成意思叫軌範師,就是這個老師他的言行可以做我們的模範,可以做我們榜樣,意思跟法師是相同的。
「鳩摩羅什,梵語音譯」,這是法師的德號,是他的名字。「義為童壽」,翻成中國的意思是童壽,他童年,年歲雖然很小,但是很老成,有老人那種修養,他的名號是從這個地方建立的。羅什的確非常聰明,年歲很小智慧就超人,「七歲出家,日誦千偈」,他每天能夠背誦,他有這個能力,千偈是三萬二千字,他每天能夠背誦這麼多東西。諸位想想看,七歲的時候他就有這個能力,你說他一生讀多少東西,他記憶多少東西,這不是一般常人能夠比的。所以他在童年就被當時人看之為神童,國王大臣對他都非常尊重。「博通世出世法」,世間法、出世間的經典他沒有不讀,沒有不通達,記憶力又好。「公元四0一年至長安,姚興待以國師之禮,在西明閣與義學八百人講學」,所謂義學就是研究佛法理論的這些人,這八百人裡面有出家的、有在家的。「譯經論九十八部三九0餘卷」,羅什大師所譯的經大部分都流傳下來,我們現在在《藏經》裡面可以能夠看到。
「傳說法師乃七佛以來為譯經師,以悟達為先,得佛遺寄之意。」在歷代翻譯之中,確實羅什大師譯的經我們中國人最喜歡讀,因為他所譯的屬於意譯,跟玄奘大師翻譯作風完全不一樣。玄奘大師用的方法是直譯,依照梵文的句子把它翻成中文,在文法上是外國的文法,我們讀起來覺得很不順口;不像羅什大師譯的,羅什大師完全脫離梵文,把經典的意思譯出來,跟它的原文不一樣,這是意譯,我們讀起來就像讀中國人自己的文章一樣,特別受歡迎。而玄奘大師譯的經雖然多,除了那一卷《心經》之外,幾乎沒有人讀玄奘大師的作品,除非有些真正研究佛法的。玄奘法師所譯的經論,單行本流通的不多,多半都是收在《藏經》裡面。末後這個「譯」就是翻譯,將梵文翻譯成華語。
底下這個附帶的,倓虛法師有《金剛經》的講義,這是我們近代的一位大德。他雖然是中年出家,可是他自己發憤努力,親近善知識,他是諦閑老法師的學生,為諦老的傳法弟子,算是天台宗近代的一位祖師,修學的成就也為世人讚歎、敬仰。他在《金剛經講義》裡面說這部經的大意、宗旨有底下這幾條,也說得非常之好。江味農居士,這是民國初年在家學佛的諸大德之一,幾乎在當時佛門這些在家的大居士們,都曾經親近過諦閑老法師,也都可以說是諦老的學生,江味農居士也是其中之一。倓老說,第一個講離相,他裡面標示的都是《金剛經》裡頭最重要的意思。「離相,成就解脫,消諸業。」詳細的意思到經文裡面我們都會看到,可見得倓老提出的綱領,精簡扼要,是全經極重要的義趣。「無住,成就般若,破諸惑。」《金剛經》一開端,須菩提尊者實在講是代表大眾向釋迦牟尼佛提出兩個問題,「云何降伏其心,應云何住」。這兩個問題意思就是說,凡夫的心很亂很雜,妄念紛飛,應該怎樣把這些妄想、妄念伏住,把它去掉,使心能恢復到平靜。第二個問題,心應當安住在哪裡?《金剛經》自始至終就是解答這兩個問題,這個地方是解答的重要的綱領。
離相就是不著相,為什麼?相是虛妄的,執著一切相是錯誤的。佛家常講業障、習氣,業障習氣怎麼來的?就是因為著相而來的,執著以為這一切境界相是真有的,在這裡面起分別、起執著、起貪瞋,這才造業;如果能夠離一切相,就能夠消諸業障。這個心怎麼安住?心無住,就是應無所住。為什麼無住?心也是假的,也不是真的,心是個妄心,不是真心,能夠做到無住,智慧就開了,能破迷惑。你為什麼會迷?你心有住,住,用我們現在的話來說,就是你有牽掛,你心裡頭有東西,放不下,麻煩就在此地,這就是迷惑顛倒。法很重要,我們是迷在幻相當中,法,法也沒有!有,你可以執著,你可以取,那佛沒有話說;法是假的,不是真的,你要想執著、要取相,你錯了。不但法相不能取,非法相,非法相是空,也不能取,這樣才能「成就法身,脫諸苦』。惑業苦是我們無量劫來沒有法子解決的問題,佛在這部經上教給我們解決的方法,為我們說明解決的道理。這部經真的是很好,所講的簡要詳明,語言雖然不多,講得很透徹、很圓滿。
歸結到結論,就是「破三心,除四相,為發心之要務」。這個發心就是了生死出三界,我們常講的發菩提心。三心,這是講的妄心,為什麼叫你無住?因為心是妄心,本經上說的三心不可得,過去心不可得、現在心不可得、未來心不可得。實際上,說三心只有二心,只有過去跟未來,沒有現在,說現在,現在就過去了。我們凡夫心很粗,都被假相蒙蔽了。這句經文開示很重要,為什麼?我們能執著的就是妄心,如果曉得這個心是假的,還有什麼執著的?所執著的是事相,外面的境界,外面境界是假的,能執著的心也是假的,我能怎樣我想怎樣,全是假的。你這個心不可得,你用什麼執著?佛不為我們講清楚我們真的不知道,怎麼會想到這個地方?這才是六道輪迴的病根。所以《金剛經》的好處,就像治病,它是從根拔除,它不是給你枝枝葉葉上來,連根給你拔除。先要叫你認識、明白你的心是假的,不是真的,決定不可得。
為什麼不可得?為什麼是假的?因為它是緣生之法,跟外面境界一樣。外面是事相,事相就是假的,外頭境界,境界是因緣所生法,三心也是因緣所生法,因緣所生法沒有自體。因緣就是我們常講許多條件湊合的,緣聚就現相,緣散相就消失。緣很複雜,緣生就是我們俗話講的因果,因變成果,果又變成因,所以它緣生。緣生就沒有定法,不可以說一定這是因,諸位曉得,你說這個因,是前面一個果變成的因,因又變成果,果又變成因,因果循環,哪個是因,哪個是果?因因果果糾纏不清,你了解它的事實真相,要從這裡面跳出來,那才是功夫,才是本事,這是佛法教導我們終極的目的。他說這兩段意思非常的深廣。
妄心離開,妄的境界也離開了,真相就大白,諸法實相、真心本性就自然開顯。所以古德常講,教導我們修行人只要去除妄,不要求真,你求真的念頭又是個妄,真不能求,妄斷盡,真就顯了,就這麼個道理。四相不外乎我執跟法執,我相就是我執,人相、眾生相、壽者相都屬於法執。不了解事實真相,以為有個我,執著那個妄心認為是自己的心,自己有能力思惟、想像。把這個身,就是四大五蘊之身,四大五蘊就是因緣和合,把這個假的東西以為是真的,為它造業,為了這個假東西要享受,造無量無邊的罪業。你造作罪業,將來要受果報,這就是我們把事實真相看錯了、想錯了、做錯了。
我相,與我對立的是人相,人相是由相對假立,眾生相是由緣和合假立。所有一切眾生都是緣聚而現前,緣散就消失,所以它是假的。真的是緣聚的時候沒生,緣散的時候也沒滅,真相的確是不生不滅,只有緣聚緣散而已。壽者相是怎麼會產生的?是由相續假而建立的,因為它散沒散得那麼快,緣聚相續不斷的在聚,於是我們看到相續相以為是真的。其實所有一切萬相,給諸位說都是相續假,假的程度我們用個比喻諸位就能夠了解。譬如我們看電影,我們在銀幕上看到畫面很逼真,其實你去看看底片你就曉得,假的。我們所看到的是一個連續的相,放映機的鏡頭一秒鐘開現在的電影大概是二十四次,二十四個開合;換句話說,一秒鐘二十四張底片,我們看到就好像是真的,相續的。這就說明什麼?不可得。我們現前這個相續假,速度比電影底片快得多,佛在大經上告訴我們,實際的情形還要超過這個講法。佛講一彈指有六十剎那,就是一彈指的六十分之一叫一剎那,一剎那當中有九百生滅,就像鏡頭一樣,九百次的開合。諸位想想,電影銀幕上二十四次就把我們騙住了,我們就以為它是真的。一剎那九百生滅,一彈指有六十剎那,我們彈指一秒鐘可以彈四次,四乘六十再乘九百,兩個十萬八千。一秒鐘兩個十萬八千的生滅,我們怎麼會曉得這個東西是假的?二十四個生滅就已經把我們騙住了,我們現在這個現象是相續假,的確我們講剎那生滅,一剎那裡頭九百個生滅,不是一剎一個生滅。一剎那裡頭九百個生滅,心不可得,相也不可得。
「破處即是顯處,是同時,是一時。」沒有先後,佛對這個事情看得清清楚楚、明明白白,佛怎麼看到的?佛心清淨,佛心定,我們講心細,這個現象他看得清清楚楚。我們是粗心大意,完全被這個相續假、和合假欺騙了,這是我們不能不知道的。佛在這部經上教給我們要離相、要離念、要無住,為什麼?就是因為心、境都是假的,心、境俱不可得。我們把這個道理、事實真相搞清楚,對於佛的教訓我們就會接受,就知道這是正確的,一定要這樣做,非這麼做不可。
好,我們今天就講到此地。
评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