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章 妇 德
《女诫》曰：“敬顺之道，妇之大德也。”盖古者戒女之常规，无不以敬从、柔顺为首端。而今之妇女，辄以柔顺为卑弱，敬从为怯懦，视若恶名而不甘居。故处乎家室之间，事必争首抗颜，对于父母姑嫜，亦有崛强嚣张之势。有拂逆己意、违反己言者，恒反唇相讥，而于是在堂则勃豀以生，在室则脱幅衅起，而家庭上下，永无和睦之时。此皆谬误之见、离悖之说，所以阶之祸也。然而世俗妇女，方且沈惑不悟，固执己见，犹自以为雄，何其谬也！夫所谓敬从、柔顺者，非悦容阿附，曲意承奉之谓。要能不抗不卑，和颜悦色，曲命则婉辞讽谏，正言则直受不疑。内外尊卑之间，各尽其分，不越方寸，则敬顺之道在其中矣。故当世之人，有视敬从、柔顺之美德为卑弱、懦怯之恶行者，皆由于未明其正义，而误以阿附苟容为从顺也。夫阿附苟容，则不择德之善恶，不辨事之是非。率唯命是听，言出不违，则适足以逢恶，陷人不义。此诚所谓卑弱怯懦，为妇人之女子之耻行矣。然今之家室之间，其为人上者，亦辄昧于正理，而以逢恶之行为。柔顺阿媚之言为敬从，从而奖掖揄扬者，比比皆是。此尤妇德之玷，不可不力加修省者也。
卢寿篯曰：“女子燕居独处，断无荡检踰闲之事。然而芳心无主，防范綦严。常觉有十目视、十手指焉者，盖其心以为不如是，则荡检踰闲之事，且随之而生矣。”夫濮上桑间，寂无人知，为所欲为，云胡不可？抑知人言可畏，尨吠宜惊，一念偶差，终身莫赎。能勿兢兢业业，时凛束身圭璧之戒哉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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