四书研习报告—论语 钟茂森博士(第66集 视频 文字)香港佛陀教育协会

 

底下蕅益大师讲,「『邦有道』节,正是反显其失」。「邦有道,贫且贱焉,耻也;邦无道,富且贵焉,耻也」,这两节经文是在反面来讲过失。邦有道是指什麽?天下众生有好善好德之心,他们也好学,他们也能笃信善道,这个时候应该出来帮助他们觉悟,不能捨弃众生。如果捨弃众生,无所作为,这叫贫且贱焉,这是可耻的。这时候不能够学小乘自了汉,应该发起大乘菩萨心,广度一切有缘众生,因为众生得度的因缘成熟了。这时候叫邦有道,不出来是可耻,自己也不能成就,因为什麽?自他不二,度众生就是度自己。

 

我在一年多前,我对于自度和度他这两个关係上还没弄通,我自己想,我既然把大学的教授工作都放弃了,最重要的是这一生得先成就自己,自己要是不成就,不就是叫做「赔了夫人又折兵」?工作又丢了,自己又不能成就。所以很想找一个清淨的地方,能够天天听我们恩师的经教,求念佛三昧,早日往生极乐世界。恩师也看出我这个心思,他就天天在经教裡面都在讲发大乘心。有一天我就跟他请教,在马来西亚,我跟随他老人家去马来西亚参加活动,我们就住在丹斯里李金友先生提供的别墅,环境不错,他们招待得也很好。早上一起吃早餐,吃完早餐没事,大家喝茶,我就跟恩师请教,我说,「恩师常常教导我们,要先自度才能度他。佛讲经裡面讲,如果不自度而度人,无有是处。我现在就很希望能够学习锅漏匠,好好的闭上几年关,去念佛求三昧,现在好像不是讲学的时候」。他老人家就说,「现在天下世界缺乏圣贤教育,有这个缘分,应该多为大家来讲学,否则这世界有灾难」,他说,「如果等你成就了再出来讲,恐怕世界末日都已经过了」。我听了之后还是有点不服气,我心裡就想,我也跟恩师讲,我说,「恩师不是教我们,天下跟自己是不二的吗?你看孔老夫子讲,一日克己复礼,天下归仁。自己跟天下不二,你能够克己复礼,这当下天下也归仁了,自他不二。所以自度不也是度他吗?」

 

老人家看到我还学了点口头上的经教,还能摆出点道理来,老人家就跟我来了一句,他说,「这样,度他不也是自度吗?你把自度和度他对立起来了,说明你还是有二,你不是不二」。这个就好像禅门机锋话一样,把我点醒了。当然我不是顿悟,他老人家这话,我就一直心裡在寻思,在那参悟,悟到最近,我终于能够悟明白了。真的,自度和度他不二,何必要起心动念?你起心动念想要先自度再度他,错了;起心动念想要度他再自度,也错了,你刻意了,自度和度他本来不二。而我们自己呢?当下安住现前的因缘就好,何必再节外生枝、徒劳妄想?现在我们在每天深入经教,每天学习,不也在自度、不也在度他吗?把现前的这个因缘捨弃掉,再别求什麽因缘去自度,错了,全是打妄想。所以我明白之后,真的也就不再想了,对以后、将来什麽打算也不想了,就安住当下这因缘。一切正如恩师教诲的,全听从圣贤、佛菩萨安排,不要自己安排。你想自己找个什麽深山老林,还是自己安排,还是没放下执着。把所有的都放下,有一天,我们就自度一天、度他一天,这就对了。

 

「邦无道,富且贵焉,耻也」。这是讲在众生没有成熟之前,就是他的根机没成熟、因缘没成熟,你要有为而为,富且贵是讲你有为而为,这也是表法的意思。有为而为是什麽?没成熟,因缘没成熟你攀缘,「我要出去度众生」,众生未必接受你的时候,你还是要去做这种徒劳,那也是可耻的。自己呢?人家不能接受你,你自己也生烦恼。所以我们学习大乘菩萨无住生心,无住是没有执着、没有分别、没有妄想,不要起心动念,不要做自己安排。自己想着怎麽样怎麽样,计画了老半天,都是徒劳无功,没用!到时候因缘一变,都不是你原来想像的样子,安住当下就好,这是无住。无住,但是还要生心,生心是什麽?度众生的心不能退,永远保持这样的志向、这样的大愿。有缘,马上做;没缘,马上放下。做的时候,心还是清淨的;不做的时候,心也是清淨的,这是无住生心。生心也是无住,无住还要生心,无住、生心是不二的,同时的。这是第十三章,我们讲到这裡。下面看第十四章。

 

【子曰。不在其位。不谋其政。】

 

这句话一般人引用的也很多,大家也比较熟悉。这是讲如果人,不要说人,说我,我不在这个地位上,就不要管这个地位上的事情,『不谋其政』就是不要去管那个事。管了这个事,可能就会侵犯别人的职权,让别人生烦恼,也让自己生烦恼。你看,这个心是清淨的、不攀缘的,随缘。如果有人来问我们,向我们请教,我们倒是可以给他提出一些理论上的意见,供他参考。意见也不用讲得非常详实,具体该怎麽做、怎麽做,一步步的太具体了也不必。

 

孔子就是这样做的,《论语》前面第二篇我们有学过,哀公问政,这是鲁哀公向孔子请教。「哀公问曰:何为则民服?」就是怎样做才能让人民服,心服口服?「孔子对曰:举直错诸枉,则民服;举枉错诸直,则民不服」。这个话就是说,「举直错诸枉」,直是正直的人,枉是邪曲的人,错是放置的意思,跟那个提手旁的「措」是一个字,通假字,就是把正直的人放到邪曲人之上,这叫「举直错诸枉」。就是要正直的人来管邪曲的人,这样民心就服,正直人当家、主事,大家服。反过来,「举枉错诸直」,如果是把邪曲的人放在正直人之上,邪曲人主事,「则民不服」。孔子就这样回答,你看鲁哀公问政,孔子只是给他作一个理论上的建议,没有说得很具体。

 

孔子说这句话的背景是什麽?因为鲁国当时是三家专权,季氏、孟孙氏、叔孙氏这三家专权。三家大夫把持朝政,鲁国国君没有地位、没有实质的权力,那就是搞错了,所以民心不服。你看,在上位的人都不依礼行事,都僭礼而行,所以人民当然也就不服。孔子讲这个,他其实是含有一个意思,应该把三家的权力收回来。权力,一国国君所有就正常,不能够把持在大夫手中。可是这个话他不能说,因为什麽?「不在其位,不谋其政」,他要讲得太具体了,说你要怎麽样把那三家的权力收回来,完了,这就是谋其政,这就会什麽?引来社会的不安。所以孔子只是讲一个理论,你自己去悟。但是孔子在之前,他曾经做过鲁国的大司寇,那是大夫,是一国的宰相,那时候他就谋其政,他在其位就谋其政。所以你看,他建议国君进行堕(音挥)都,就是把那三家他们各自的城牆都剁下来,削弱三家的势力,逐渐把权力收归国君所有,这是谋其政。他做大司寇的时候他这样干,不做的时候他就不干,也不给你具体建议,只是告诉你一个理论,这是值得我们学习的地方,这是懂得进退。

 

在《集解》裡头,这是《论语集解》,三国时代何晏所注的,他引用孔安国的话,孔安国是西汉的经学家,说「欲各专一于其职也」。他说孔子讲这个话,这个意思是希望每一个在位的人都各自专一其职,把自己分内工作做好,不要管其他的閒事。你不是那个位置上的,你也就不要多去打这些妄想、给人家谋划,你把自己的分内工作做好了,每个人把分内工作做好,这个国家不就是治理得井井有条了吗?所以这是孔子的意思之所在,说的话他的意思在这裡,这样讲也非常的可取。确实我们现在,不要说国家,任何一个团体,企业也好、学校也好、机关也好、我们这协会也好,任何一个团体,只要在团体裡头的每一个上下的职员都能够各行其道,把分内工作做好,这个团体一定就会健康发展。麻烦的是,如果各自他不想自己本分,他老是想到别人那块去,就会造成很多是是非非。假如我们做好自己的工作,还要想到别人的事情,看到别人做得好、做得不好,加以评议,人家做得好,讚歎,这可以;人家做得不好,就在后面评论是非,说这个人做的工作怎麽不好,影响一大片。这不是你该做的事情,你何必要这样评论?你一评论,就是你不在其位而谋其政,管到人家那块去了,是非就这样起来了。这一起了是非,和就被破坏了。家和万事兴,因为和没有了,这个团体就一定会衰落,所以和为贵。

 
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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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• 本文由 admin 发表于 2016年6月24日17:00:45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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匿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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