四书研习报告—论语 钟茂森博士(第16集 视频 文字)中国云南晚晴轩

 

所以孔子希望能够推行周公之道,不外乎就是让人人能够敦伦尽分,这是使社会和谐的重要、关键之所在;对自己而言,敦伦尽分也是成圣成贤的基础,我们首先要做一个好人,才能做一个圣人。如果不能敦伦尽分,所学的都不实在,那不叫实学。所以朱熹朱夫子说,古圣先贤的学问不外乎就是这五伦关係,所谓父子有亲、君臣有义、夫妇有别、长幼有序、朋友有信。清朝的大儒陈弘谋先生说,人无伦外之人。你能找到伦外之人吗?他不用面对这五伦关係的,有没有可能找到?找不到。人是社会动物,必须要在这社会关係当中生活,所以人无伦外之人;学无伦外之学,圣贤学问不外乎就是帮你处理好关係,达到和谐,如果不能够处理好关係,对自己、对别人都是有害而无益。季氏家族用天子的礼乐在他自己家庙庭中舞蹈,这是严重违礼,这就是不能尽分。他本分是卿大夫,他却僭用天子之礼,这种不能敦伦尽分就是鲁国祸乱的源头,祸根之所在。从鲁国我们可以透视古今中外,凡是一国的领导不依礼而行,不能提倡敦伦尽分,我们也就知道,那个朝代或者那个国家必乱。所以孔子严厉的斥责季氏。

 

蕅益大师《论语点睛》只讲了一句,他引明代的着名思想家、文学家李卓吾先生的话说,「卓吾云:季氏要哭」。为什麽要去哭季氏?这个哭是令人痛哭。我们想想,孔子这句话愤怒的斥责他,为什麽会令人哭?遭到圣人如此的斥责,他做出的这些行为,忍心自灭其天良,那他岂能逃得过因果报应的严惩?所以他自己祸国殃民,这个报应在来世那是长远的,痛苦之极。你看他迷惑颠倒到这般地步,为了逞一时之快,僭用天子的礼乐去自己享受,过一把天子的瘾,他得到什麽?什麽都没得到,死的时候连身体都带不走,只带走他自己造的罪业,来世受重报。因此,想到这可怜悯,可恶之人必有可怜之处,他煳涂,这个怜悯的心生起来了,反而泪下。我们再看第二章。

 

【三家者。以雍彻。子曰。相维辟公。天子穆穆。奚取于三家之堂。】

 

这个『三家』,就是鲁国的三大家族。本来三家叫仲孙、叔孙、季孙,他们都是鲁桓公的后裔。鲁桓公的公子庆父的家族,他的子孙,就是仲孙,后来改成孟孙,这个孙就是子孙的意思。叔牙,这是鲁桓公的第三子。他的长子是国君,二子是庆父,三子叔牙,子孙是叔孙氏,第四子季友,子孙就是季孙氏,这是「三家」。当时鲁桓公长子继位鲁国国君,就是鲁庄公,这是鲁桓公的嫡长子;其馀三子就被封为卿,卿大夫,逐步逐步就演变成三大家族了。这三大家族相互之间有矛盾,又有共同的利益,联合起来执掌国政,最后把鲁君的权力都瓜分掉。当时到鲁昭公的时候,因为跟这三家发生了激烈的矛盾,被迫出走,鲁昭公出走到齐国(在鲁国边境)、晋国,在齐、晋七年,就死在晋国;结果三家后来又立鲁昭公的弟弟为君,鲁定公;鲁定公之后就是鲁哀公,这些都有向孔子请问过问题。鲁哀公后面有鲁悼公、鲁元公。这麽长的时期,鲁国国君始终没有摆脱三家的控制,所以三家的势力是根深柢固,而其中又以季孙氏的势力为最强大。

 

这一段《论语》也是孔子讥讽三家违礼的行为。这裡讲到三家『以雍彻』,这个「雍」是《诗经.周颂》的一篇,它有一个古字雝。这个「彻」通撤退的撤、撤消的撤。撤,就是在祭祀完毕以后,把那些祭品撤收,收起来,这个意思。《诗经.雍》这篇,是天子在祭祀宗庙以后,唱这种诗来撤消这些祭品,把祭品撤下来,这首诗是在这个时候唱的。

 

现在三家祭祀自己的祖先,也像天子祭祀宗庙那样,唱着「雍」这个诗来撤祭品,这种做法也是僭用天子的礼乐,这也是严重违礼行为。孔子在这裡评论说,『相维辟公,天子穆穆。奚取于三家之堂』。「相维辟公,天子穆穆」就是《诗经•雍》这篇的两句诗文,孔子引用这两句诗文来讥讽三家的行为。「相维辟公」,这个相就是助的意思,帮助的意思;维是一个语气助词,没有意思;辟公,按照包咸的注解,说「辟公,谓诸侯及二王之后」,也就是诸侯,还有二王,就是夏和殷二王他们的后代,是他们来助祭,这是用诸侯、二王之后来代表各国的君主。各国君主、夏殷二王的后裔来跟天子一起祭祀,这是助祭。「天子穆穆」这是天子的容貌,那种温和肃敬的样子。天子在主祭,那个样子非常温和而严肃恭敬,在礼成之后,要撤掉祭品了,还是保持着这种温和庄敬的样子。所以「雍」这篇诗就是天子祭宗庙撤祭品的时候唱的,这是讚美天子那种德行,跟助祭者那种庄敬的样子。

 

现在竟然三家也把它用来做为祭祖撤祭品的时候用,这是把自己当作天子了。所以《朱子集注》裡面评论说,「此雍诗之辞,孔子引之,言三家之堂非有此事,亦何取于此义而歌之乎?讥其无知妄作,以取僭窃之罪」。「相维辟公,天子穆穆」,就是形容天子在主祭、诸侯在助祭那个情形。三家在祭祀的时候也唱这个诗歌,他们没有天子在主祭、诸侯在助祭,唱这个诗歌,又没有这种事情,那为什麽要唱这首诗?这不是显得自己是无知妄作,自取违礼之罪吗?所以孔子引这首诗来笑话他们,讥讽他们狂妄到极处,无知到极处。

 

蕅益大师《点睛注》也引李卓吾先生,「三家要笑」,笑是耻笑他们。不仅孔子耻笑他们,你看记录在《论语》裡面,为后人所耻笑。做出这种事情来,贻笑万年,何苦来?所以第一章和第二章,都是在评说三家的这种违礼行为。一个是痛骂,痛骂「季氏八佾舞于庭」;第二个是讥笑,孔子喜怒笑骂都是在匡扶正气,都是圣人施教的方法。我们再看第三章,第三章也跟它前面两章相关联。

 
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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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• 本文由 admin 发表于 2016年6月23日16:40:40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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