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马中心第二届中华传统文化进修班—四五OO年前中国的远祖是如何教导他的后裔 蔡礼旭老师主讲 (第三集) 马来西亚中华文化教育中心 档名:55-053-0003
大家好!我们这几天上的课程,是如何有效的学习,而学习首要的是立定志向。有目标、有方向,我们所有的努力都跟这个目标是相应的,而不是背道而驰的。而这个目标,我们以孔子的目标为自己的目标,师志如己志。
要力行这个目标,从哪里开始下手?我们在念《弟子规》「勿自暴,勿自弃,圣与贤,可驯致」,念得很激动,激动完,要从哪里开始努力?我们看「圣与贤,可驯致」,什么是圣贤人?圣贤人绝对不是头顶放光,圣贤人是演什么像什么,把每一个角色尽心尽力做到圆满,这是圣贤人。绝对不是他在事业上可以赚很多钱,但是孩子教不好,这个绝对不是圣贤人。而且说坦白话,他事业好,那只是个假象。事业好,一般现在是说财富。只是看财富,这个不准,怎么说?比方巴林银行,好像是一九九五年倒闭。这一家一百多年的连锁银行,全世界很多地方都有它的分公司,这么大的一个银行,宣布倒闭,被一个期货员给搞垮了。请问大家,倒闭前一天,你觉得它成功吗?世间人说成功。可是真正有智慧的人,很可能在十年前、二十年前就已经看出来这一家必定倒闭了。为什么?它忘了本。本在烂了,哪怕它现在是参天大树,它是迟早倒下来,没有侥幸的,「德者本也,财者末也」。
现在在各行各业,撑著一个场面给人看,这是太普遍的现象,而当事人事实上心里都有莫名的恐慌,也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。所以现在世间的人,他有财富,那个是他的福分,能不能守住财富,那要靠他的智慧。没有智慧,钱财来得愈快,可能是灾祸而不是福分。所以老子提醒我们「祸福相倚」,福气来了,不战战兢兢,不广施恩德给贫穷、需要的人,积财,就增长贪心了。积财伤道义,旁边的人都很可怜了,我们一点都不管。所以怎么保住财富,这个是学问。赚钱靠机会,很可能祖上有德,可以赚到钱,花钱要靠智慧。很多人一花钱,把自己的身体搞坏了,把家庭都破坏掉了,这个就是没有智慧。所以,我们刚刚跟大家提到,今天他对孩子都教不好,他不可能把团体带好。「其家不可教,而能教人者,无之」,在《大学》里面讲得很斩钉截铁,不可能,连他最亲的人都不能感化,他还能感化更远的人吗?所以,今天家里的人都不听我们的,公司里的人还挺听我们的,真的假的?他是挺听money(钱)的,今天是因为你发给他薪水,他不是打从内心里佩服你,这个时候团队里面没有真正的人和、真正的凝聚力。没有真正的凝聚力,要垮掉是可以在一夕之间垮掉的。
有一句话说到,「国不务大,而务得人心」。国家、团体不务很大,最重要的是凝聚力、民心,「天时不如地利,地利不如人和」,二人同心,其利都可以断金。可是你组织很大,大家的见解都不同,很可能都变多头马车了。所以我们发展一定要稳扎稳打、循序渐进,不可以操之过急,跟人家比一个场面,这个就麻烦了。无欲速,欲速则不达,整个组织的发展,最重要的,让它水到渠成、瓜熟蒂落,就像大自然给我们的启示,让它很成熟,而不是去硬把它摘下来的,不是去强求来的。再来,「佐不务多」,这个佐就是辅佐的贤才,你旁边的股肱大臣、左右臂膀,这个非常重要。不在你有很多这些高级主管、这些给你意见的人,最重要的是他贤不贤德。你高薪请来很多的主管,他无德,你花的钱都白花了。而且,贤俊的人很直率,他会对你直言,把一些你不喜欢听的会告诉你。一个人要得很贤俊之人,首先要有度量,你才感得来这样的人。所以《弟子规》说,「闻誉恐,闻过欣,直谅士,渐相亲」。我们有这个雅量,才能感来魏徵,自己要是唐太宗,才能感来魏徵。不然我们又说,「唐太宗运气好啦,他能遇到魏徵,像我都不行」,那又把责任怎么样?又推给别人了。「方以类聚,物以群分」,会来到我们生命中的人,很多都跟我们的心是相应的。我们喜欢听好话,阿谀谄媚的就来了;我们很喜欢听正直的言语,很希望能找到自己问题,正直的朋友就来了。
有一句话提到,「汤武以谔谔而昌,桀纣以唯唯而亡」。商汤、周武王,这个谔谔就是他在朝廷之上,都是主动的纳谏,希望这些大臣从方方面面给他指出问题,生怕他们不讲,所以这些大臣都对他直言不讳,把很多客观的状况、基层的状况告诉他。桀纣,这些是暴君,他在朝廷之上,底下的人都不敢讲话,讲话很可能就要拖出去被修理了。所以为什么会兴?能纳谏。为什么会亡?就是暴虐,听不进去意见。魏文侯有一天刚好在哼著一首歌,他哼著哼著就说:「啊,我最高兴的事,就是所有的人都听我的。」他就这么唱着哼著这个词,在那儿唱啊唱啊。他旁边刚好有一位琴师(乐师),这个乐师是瞎子。为什么乐师是瞎子?因为他从事音乐,怕自己的专注力被眼睛分散,为了要能够做出真能教化人心的音乐,他要专注他的耳力,他就把眼睛给弄瞎了。所以古代人那种舍自己的身去成就别人的心,让我们非常的动容。当他听到自己的国君在唱着这句话,他最高兴的事就是所有的人都听他的,这个乐师马上抱着他的琴就往国君讲话的地方整个冲过去,冲撞他的国君,而且是非常的勇猛。因为他瞎了,他也看不准,他就听着那个声音就冲过去了。结果魏文侯被他吓了一大跳,赶紧闪开,但是因为太紧急了,魏文侯也跌下去,把国君的帽子都摔坏了,前面的帽带撒在地上。
魏文侯很惊慌,马上说到:「冲撞国君判什么罪?」旁边的士兵马上说:「判死罪。」「好!」就把这个乐师师旷抓住,要去行刑了。这些读书人每当要被行刑的时候都是很从容,都会让那个想杀的人觉得很奇怪。师旷就很从容的对他国君讲:「国君啊,我既然是死罪了,你可不可以让我讲两句话?」「好,你就讲吧。」师旷就讲:「我从小就听到,尧舜都是希望别人给他很多的意见,桀纣就是自以为是、自大自尊,都不听人家的意见。我刚刚听到『我最高兴就是所有的人都听我的』,我以为我是听到桀纣。所以国君,我是要撞桀纣,我不是要撞你啊!」所以事实上劝人不是很复杂,就是把人的正念给提起来就对了,而不是要跟对方比高下,「我比较有德,你比较无德」,不是这个样子的。只要把对方的正念提起来,他马上就能转过来了。
有一次齐景公最喜欢的马被部下给养死了。齐景公很生气:「来人啊,马上给我拖出去砍了!」就要杀了那个人。然后晏婴马上就说:「这个人太可恶了,不用别人动手,我来就好了。」晏婴马上就上前去要杀那个人,然后对那个人说:「我告诉你,你犯了三个大罪。第一,把君王最心爱的马给养死了。第二个大罪,是让国人听到君王居然为了一匹马杀人。第三个大罪是什么?是让所有的诸侯国都轻视我们的国君,居然为了马杀自己的人民。你看你罪重不重!」齐景公说:「好了好了,放了他,放了他。」所以劝诫是用一切的善巧,把国君、把领导的正念提起来就对了,而不是很冲,去抵触国君,或者抵触领导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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