除了我以外,我们下面还有两个,一个四十多岁的,一个三十多岁的,就我们四个人。完了来了,来了那天我给你们学,可有意思了,他来了以后就给我们三个开会,就居高临下,一顿指手画脚,说你应该怎麽的,你应该怎麽的,你应该干什麽,那是第一次见面。当时我们董存就不愿意了,我一看我就赶快捅咕他,你看新主任到任了,他说深说浅咱听着呗。后来董存跟我说,刘大姐凭啥?妳那官是妳自己不干的,给他倒个地方,他来了还来指挥妳了!我说他来他是主任,他就应该指挥我,你有啥不平衡的?完了他说妳要不捅咕我,当时我就站起来说两句。这不就叫我给压下了吗?他就说、说,布置了一顿工作。说完了,我说锦林你说完了?我说你说完了我说两句?他说刘主任妳说。我说锦林,全委没有管我叫刘主任的。我说我给你说个笑话你听听?他说那妳说说我听听。我刚提那个正处的时候,鹤岗经委来电话,我接的,对方就说我们找刘处长。我咋回答的?我说我们这没有刘处长,有柳处长。人家那面哈哈笑了,说刘大姐我们不就找妳吗?我寻思寻思,我是处长啊?我就跟锦林说,我说全委没有管我叫刘主任的,全都是刘大姐或者刘姨,比我年龄大的都管我叫素云。我说你来,你比我小,你就叫我刘大姐就可以了,还亲切。我说我不喜欢称官衔,别人我也很少称人官衔,就这样的。他说那行那行,刘大姐妳说说。你说我这开场白我咋说的?我说锦林听说你脾气挺酸性,爱打仗,有这事没有?当时你说那个脸真是像红纸一样红,我还像没事似的。锦林说:刘大姐,听谁说啥了?我说也没听谁说啥。我说锦林我跟你说,咱们几个人要和和气气好好干工作,就咱监察室这点工作,轻鬆,一点不费劲。我说如果你要是好打仗、好吵吵,我说好,我们仨歇着,你一个人干,行不行?我们仨谁也不跟你打仗,你打不起来。这就是我们第一次见面的碰头会,就他说那套话,我就说了这麽一套话。
等后来熟悉以后,锦林跟我说:刘大姐,我五十多岁了,没有谁这麽跟我说过话,妳那天一说,我简直都坐不住了,我想这个刘大姐咋这样?后来我们俩一起共事三年,处得特别好、特别融洽,我病的时候他都哭了。后来就是我病重的时候,没确诊,我病到那种程度,我不知道是那个病,连续感冒发烧四个月,天天拿着那个餐巾纸塞着两个鼻孔,就那麽一天班我也没耽误。到年底了,锦林唉声歎气,我说锦林你咋的了?他说刘大姐,有八个材料需要写。我说那还用叹气吗,写呗!我说那样,你拿来我翻翻,你写两个短的,这六个给我,我说这行不行?因为他臭小子他坐不住屁股,所以我就写六个,给他两个。他说这个行,他说刘大姐那不好意思,妳看妳比我大,妳还写六个。我说我没你那些应酬,我说我写吧。这样就写,等我那六个写完了,我说锦林,你那两个拿过来好打字上报。有报国家的,有报省裡的。完了他呵呵笑了,刘大姐,我才写半个。我说你可真是的,我说行,你把那半个完成行不行?把没写的再给我。我就塞两个鼻子写了七个材料,就在那不久,不到半个月我就住进医院了。锦林就哭了,说刘大姐我真不知道妳病这麽重,他说那七个材料妳咋写出来的。就这样的,这不就整了一共八个材料,如期上报,啥事没耽误。
再一个,我能看他喝酒。他是喝酒不要命,朋友多,今天你请明天他请的。后来乾脆我看着他,电话放在我桌上,一来电话我先接,凡是请他喝酒的我一律挡驾,我说锦林没在。他搁对面坐着,一听这话就说:刘大姐,又请我喝酒的?我说是。后来他回去可能跟他媳妇学了,他媳妇打电话说刘大姐,锦林这回可找了一个好伴。她说我都说不了,有一次因为喝酒我说他,他七天没回家。我说还有这事?他来了,我说锦林我得搞搞调研。啥调研?上哪搞调研?我说我得调调你。他说调我啥?我说听说你喝酒,你家小赵说你两句,你七天没回家是吗?这事她咋告状了?我说那她跟谁说?就这样。一直到我有病之前,喝酒的问题我给他扳得差不多了,基本上不是特别推脱不掉的,他一再说,刘大姐这个实在不行,去吧去吧,不是这样,坚决我都给他挡了。
我有病以后,过年分大米,都别人送的,他不是官吗?人家不出头送。去了以后,他们告诉我说:刘大姐,妳一退下来我们可倒了楣了。我说咋的?他说妳在那儿,锦林也不跟我们发火,也不跟我们打仗,妳一病了以后他又恢复老样子了,今天骂这个,明天骂那个。我说是吗?有这事吗?我说下次分东西,你告诉锦林给我送。他说我们不敢说,哪有主任给送东西?我说你告诉他,刘大姐说,刘大姐的东西必须你亲自送。我得把他整来。后来他们回去说,他说刘大姐有令我得执行,完了分东西他来给我送。搁楼下一按门铃,刘大姐我给妳送什麽什麽了,雇的人给妳送来。我说不行,送上来,我就让他给我送上楼,我家三楼。送上来了,一开门,我说你不用进屋,你就站在门外就行。我站在门裡,我俩这不对脸吗?我说锦林,听说你这段时间有点犯老毛病,好骂人、好发火,有没有这事?完了笑了,说是不是他们来告我状来了?我说是,不瞒你说。我说你怎麽能这样?你看董存也快五十岁了,吴裕也四十多岁了,我说你们一般大,为什麽不能好好相处,你为什麽要犯老毛病?以后改改改,说改,回去了。
改我得落实,你改没改?过一段时间我打电话,我调查调查,锦林这毛病改没改。完了他们告诉我说刘大姐,妳说话太好使了,锦林回来说,我到刘大姐那送东西,就问我骂没骂你们,跟没跟你们打仗,你们是不是告我状?他们说是,我们送东西时候说了。完了就说,以后你们监督我,我再不跟你们打仗,再不骂你们。后来调到办公室去当主任,说这回脾气改得可好了。所以他人是个好人,工作也很认干,我说你这一个脾气你就糟了,是不是?同志之间本来相处得很融洽,你发一次脾气把人就得罪了。我说得罪人是次要的,人家大家不愿意跟你共事,这样你工作不就费劲了吗?所以我就想,同志们在一起共事本身就是缘分,你说真是,全世界七十亿人口,怎麽就咱们几个在一个处室,这不是多生多劫的缘分吗?你说为什麽这次这个道场咱们就能碰头,这不也是多生多劫的缘分吗?就是一定要珍惜这个缘分。
反正我就是傻呵呵的,就干了这麽多傻事,给你们说了那麽多笑话,我看大家听得都呵呵笑了,这回没哭鼻子。笑总比哭好,以后不要哭,是不是?应该坚强勇敢一些。我也不觉得我昨天和今天上午说什麽了,都把你们感动掉眼泪了,我真不知道我说什麽感动你们了。以后咱们大家,无论是在家裡还是在外面,好好跟大家相处,和和气气的大家都高兴,这不就是落实六和敬吗?不但一个道场要六和敬,家庭也要六和敬,整个社会都六和敬了,哪有什麽争端?哪有什麽战争?遇到问题的时候都让一点、退一步,人家不说吗,退一步海阔天空,咱们为什麽要鑽那个牛角尖?遇啥事别往一块挤兑,尤其是夫妻之间、婆媳之间,互相关心一些。我对老伴关心不够,这次我给你们讲完了,回去我一定多多关心我的老伴,因为我老伴是大菩萨,他今生来度我来了,我得感谢他,得用实际行动。今天就跟大家说这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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