君子修身之道—由弟子规入论语(第七集)钟茂森博士主讲 香港佛陀教育协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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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一段的《论语》就讲到这裡。底下我们再讲一段《论语》,这是出自于「子罕第九」,在第十二章有这麽一段经文,「子疾病,子路使门人为臣。病间,曰:久矣哉,由之行诈也!无臣而为有臣。吾谁欺?欺天乎?且予与其死于臣之手也,无宁死于二三子之手乎!且予纵不得大葬,予死于道路乎?」这一段经文是讲到孔老夫子有一次患了重病,病得很严重,甚至有生命的危险。子路做为孔子弟子中较年长的人,他就想到要为孔子预备后事了。因为孔子曾经在鲁国做过大夫,担任过大司寇,所以子路就想以大夫之礼来为孔子治丧,这是表达对夫子的尊敬。但是因为当时孔子已经不是大夫了,按照礼,大夫的丧礼需要有家臣,因为孔子不是大夫,所以他没有家臣。子路就想了一个方法,「使门人为臣」,门人就是孔子的弟子,让孔子的弟子来做家臣,来为孔子治丧。

  

结果孔子后来病好了,这个「病间」就是疾病减轻了。结果他知道子路使门人为臣,所以就很严厉的批评了子路。他说「久矣哉,由之行诈也」,久矣哉是说孔子自己已经没有做大夫很久了,也就是说他没有用家臣很久了。孔子不是大夫,就是士,应该以士之礼来治丧。可是子路在这裡伪作大夫的丧礼,让孔子的弟子们来做家臣,这是一种欺诈的行为。所以孔子在这裡狠狠批评子路,由之行诈也,由就是子路的名,他说子路的行为是欺诈。「无臣而为有臣」,我明明是没有家臣,却故意要用大夫之礼,要让弟子们来做家臣。「吾谁欺?欺天乎?」这个意思就是说,你要欺骗谁?是欺骗我,还是欺骗天?欺骗天实际上就是欺骗自心。

  

底下孔子又说,「且予」,予就是我,「与其死于臣之手也」,「无宁」就是不如,「死于二三子之手乎」,二三子就是讲弟子。孔子说,大家以弟子的身分为我治丧,不就是名正言顺吗?为什麽要假扮家臣,让我死在那种假臣手中?后来底下又说,「且予纵不得大葬,予死于道路乎?」纵然没有家臣给我举行大的葬礼、按照大夫的礼节来行丧,我也不会死在道路上,总是有人给我治丧。这段话显示出孔老夫子对礼的重视。前面我们讲到,行孝要以礼而行,「生,事之以礼;死,葬之以礼,祭之以礼」。无论是侍奉父母还是事奉师长,都应该尊礼而行,以礼事奉,如果是违礼了,就不是孝敬。所以孔子在这裡批评子路,也是提醒我们。虽然子路的出发点,他的发心是好的,他要为自己的老师隆重的举行丧礼,但是如果不依礼而行,这反而陷老师于不义了。所以《弟子规》上有这样的经句,「事虽小,勿擅为,苟擅为,子道亏。物虽小,勿私藏,苟私藏,亲心伤」。子路这个事情做了,就是擅自做主,而且做得也不正确。他是擅为了,子道亏,做为学生之道也亏了。所以我们对父母尽孝,对老师尊重,一定要按照礼来行。

  

在《论语》当中还有另外一章,「先进第十一篇」第十六章,「季氏富于周公,而求也为之聚敛而附益之。子曰:非吾徒也,小子鸣鼓而攻之可也!」这段话也显示出孔老夫子对原则的把握,而且对于学生严厉的要求。当时鲁国三家专权,权力最大的是季氏家族。当时是季康子当政,季氏家权力很大,拥有很多的土地,甚至比当时周朝初年周公还要富有(周公是鲁国的始祖),所以「季氏富于周公」。可是季氏还感觉到不满足,还在不断的敛财。在孔子弟子当中有一个很能干的人叫冉求,冉求当时做了季氏的家臣。冉求办政事非常行,当时他为季氏敛财,「求也为之聚敛而附益之」,还在不断的增加季氏家族的财富。这个是孔子看起来非常不满意,因为季氏家不断的壮大,恰恰显示了鲁国国君的衰弱。这是使得季氏能够更加的嚣张,更加没有把鲁君放在眼裡,而且聚敛财富意味着让老百姓收入相对就减少了。所以,孔子推行仁政,很反对国君或者是大夫自己聚敛。在《礼记.大学篇》裡面也这麽说,「与其有聚敛之臣,宁有盗臣」。一个家族、一个国家,养了一个聚敛之臣,他很能够敛财,很能够增加财富,靠税收把人民百姓的钱聚敛到上位者手中,这种人还不如一个盗臣,盗臣是偷窃国家财物的人。为什麽?因为聚敛之臣,往往让国家失掉民心,这比盗臣所做的更为严重。所谓「财聚则民散,财散则民聚」,在上位的人如果不断的聚敛财富,民心就涣散了;假如能够散财,能够降低税收,让人民百姓过上更好的日子,这人民就能够向着这个上位的人,民心就聚合了。古人讲「得民心者得天下,失民心者失天下」。

 

所以孔老夫子在这裡非常严厉的批评冉求,他说冉求,「非吾徒也」,不是我的弟子了,把他逐出师门。说「小子鸣鼓而攻之可也」,小子是孔子对其他的弟子们说,你们大家可以击鼓来攻之,就是声讨冉求。这击鼓就是让大家都知道,一敲鼓就是公开的声讨。

  

孔子为什麽斥责冉求这麽严重?实际上他还有个用意,那就是斥责季氏,斥责季康子。但是孔老夫子比较厚道,季氏做为一国的大夫,不能够公开的声讨,还要给他一面子,所以孔子通过斥责自己的弟子来斥责季康子。冉求在这裡也扮演了一个很好的角色,就是他要接受夫子的斥责。《弟子规》上讲「父母责,须顺承」,老师责,当然也要须顺承,这样一顺承的话,也就能成就老师的教化。如果冉求当时不服气,他说,「这是季康子,是他的指令,他要聚敛财富,我只是做他的家臣,我听命于他」,这样就达不到教化的效果了。更何况当时冉求治理得非常好,所以当时农民都丰收,丰收之后加一点税其实对农民影响也不大。但是孔子仍然反对,因为这有违于仁政的思想。而且农民丰收了,应该让农民、让百姓得到更多一些,百姓富足了,国家当然也就富足了。所以孔子在这裡斥责冉求,当然也是责备他没有很好的劝化季康子,当然季康子也是很难劝化过来的。孔子因冉求而树立出正确的一个做法,让后人知道什麽是正确的,什麽是不正确的。

  

在「宪问第十四篇」有这麽一段经文,「子路问事君。子曰:勿欺也,而犯之」。冉求在这裡确实没有做到。子路问怎麽样来事奉领导,君就是领导,我们做一个臣子怎麽样事奉自己的领导?孔子答覆说,「勿欺也,而犯之」。欺就是欺骗,不能够欺骗领导。就像子路擅自做主,用大夫之礼为夫子治丧,这就是欺骗。虽然他的出发点是好的,但是这也是属于欺师,所以孔子痛责之;对于领导也是一样,不能够欺骗,要以礼奉事;对父母也是一样,也要以礼奉侍,不能欺骗父母,所以事亲、事师、事君都是一样的道理。

  

「而犯之」,这个犯是犯颜直谏。做为臣子,对于自己的领导要敢于劝谏,甚至冒着生命的危险,冒着被罢官的可能,为了正义,也不能够陷领导于不义,要去犯颜直谏,这是对领导真正的忠诚。蕅益大师在注解这一章当中说了一句话,说「今之不敢犯君者,多是欺君者也。为君者喜欺,不喜犯,奈之何哉?」蕅益大师是明朝末年清朝初年的人,那个时候都已经有这种现象了,现在应该是更普遍了。今之不敢犯君者,现在的下属都不敢犯颜直谏领导,不敢犯君者,实际上是欺君者。大家想想是不是?他可能是怕自己的领导会责怪自己,让自己丢了官禄,所以还是从自私自利的出发点考虑问题,还是为了自己的名利。有了为自己名利的心,就很难做到忠诚,往往就会欺君。

  

不过现在也不能都埋怨臣子欺君,实际上做领导的、为君者也喜欢被欺骗,不喜欢被人犯颜直谏,喜欢听好听的话,听骗不听劝,认假不认真,这是没有智慧的领导。「奈之何哉」,有什麽办法?就无可奈何。问题是出在哪裡?为君者、为臣者,说老实话,接受圣贤教育很少,所以没有是非、邪正的标准。古人有说,「为君难,为臣不易」,做领导很难,做一个英明的领导不犯错误非常难;做臣子也不容易,尤其是对待不太英明的领导,做臣子的就很难了。这都是由于缺乏圣贤教育的缘故。

  

 
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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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• 本文由 admin 发表于 2015年4月19日12:41:20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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匿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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