長篇東北大鼓書六祖惠能 高春艷居士主講 (第三十五集) 2006/3 北京 檔名:52-183-0035
第三十五回 蓄謀殺祖
話說惠能以高深莫測的無相禪功,擊敗了東山寺前來劫奪衣缽的十多個武僧。這些武僧們對惠能的智慧、品行非常的佩服,大多數人都省悟前非,返回東山去了。只有不非和不凡和尚仍是執迷不悟,怒氣未消,他們當即決定,要請江湖上的人物來幫助他們治死惠能,奪下衣缽。兩個人悄悄嘀咕,不非和尚覺得不妥:「我說師弟,咱們請江湖道上的人恐怕不妥吧。雖然咱們也在江湖上待過,可現在咱們畢竟是出家人,請他們來幫殺人,是不是有失體面?」「什麼體面不體面的,大丈夫做事,只講目的不論手段,不這樣做,能治死獦獠嗎?」「不過此事關係重大,咱們不能擅作主張,得馬上回寺院向秀上座請命。咱們得早點回去,免得時間一長,那獦獠隱遁起來,咱們不好尋找。」「好。」兩個人商議停當,飛身上馬,返回東山寺了。
東山寺下山來追趕惠能的那些武僧,有的被陳惠明支走,有的被使禪杖的老僧勸回,也有的被不非和不凡和尚給攔回去了。兩個人到了東山寺一看,五祖大師的後事已經操辦完畢。他們直接就來到神秀的寮房見神秀,說自己南追之事,說那惠能武功卓絕,世所罕見,居然空手對白刃,隻身一人就輕輕鬆鬆的讓他們大敗而歸。神秀一聽心中大喜:「原來如此,看來師父所見不差,那盧惠能能將無相禪功臻入到如此高妙之境,其智慧、品行必然出眾。看來我宗衣法得人也,日後定能發揚光大!」
兩人一聽心裡一驚,心的話,這秀上座不但不惱恨,還反而稱讚盧惠能,稱讚五祖大師衣法付傳得人也,這事可要難辦。這兩個人你看看我,我看看你,張飛拿耗子大眼瞪小眼兒。不凡和尚上前兩步,悄悄說道:「秀上座,我宗衣法南遁,若不及時追回,我東山寺恐怕就無法開宗演教了。那盧惠能再厲害,強中自有強中手,能人背後有能人,我們勝不了他,可有人能勝了他!只要秀上座您發句話,我們馬上去請那江湖上神祕人物追殺獦獠,奪下衣缽。只要有衣缽在東山,秀上座,您就是我宗的正傳六祖。」「住口!虧你還是個出家人,竟然說出這種大逆不道的話來。盧惠能稟承我宗衣法,乃祖師親授,祖師既能付衣缽心法於他,其人必有可付之德。我隨祖師多年,祖師視我如子,卻不能付衣缽心法給我,我必有不可付之短。我若不知自修其短,反叫你們去勾結江湖黑道劫殺惠能,奪下衣缽,篡得祖位,我還配做沙門釋子,五祖大師之徒嗎?你們都給我回寮房好好反省反省,以後誰也不准再去嶺南奪衣缽,陷我神秀於不義。走!」「是。」。
神秀這番話太感人了,不怪五祖大師昔日很器重他,稱讚他道德學問高尚,神秀的確是僧中君子,法門龍象。如果當時沒有惠能應世,那衣缽必屬神秀無疑,神秀必為禪宗正傳六祖。可他不但不嫉妒惠能,反而還當眾稱讚,這樣的心量、品行真讓人敬佩!諺語說得好,「有道人人親,有德處處尊」,難怪他後來竟成為譽滿剎林的一代高僧,被譽為「兩京法主,三帝門師」,備受皇上的尊敬,萬民的敬仰,真是讓人敬佩之極。不瞞大家,我說此書的動力就源於惠能和神秀的智慧、品行。惠能以一個下下等的人,發揮出上上等的智慧,令我敬佩已極;神秀的高尚品德,更讓我感動不已。所以,我才撰寫並播講此書,希望收看此書的人們,能從惠能和神秀的身上,吸取強大的精神力量和崇高的人格魅力。他們的舉止言行,時時都體現出一個學佛者的風範,處處都流露出人性的光輝。
不非和不凡和尚聽了神秀的一番話,唯唯諾諾退出寮房,悄悄嘀咕:「師弟,怎麼辦?那秀上座他不讓咱們再追獦獠奪衣缽,難道就這麼便宜那獦獠,那怎麼能行?」這不凡和尚自作聰明:「師兄,你想到哪裡去了!」
不凡他自作聰明把話講
叫一聲師兄莫急聽其詳
六祖之位誰不嚮往
秀上座哪能不願當
他若是真的不把衣缽想
為何要深夜作偈在南廊
他這是顧及名譽和聲望
才如此惺惺作戲跟咱裝
不凡以小人之心度君子量
可惜他執迷不悟貽笑大方
這不凡和尚自作聰明:「師兄,你想到哪裡去了?你想想,那秀上座他能不願意要衣缽,當個正經的禪宗六祖嗎?他要真不願意,當初他幹嘛在南廊作偈,費那腦筋幹嘛?不過,他現在是咱們寺院裡身分最高的人,現在又被我們大家奉為新住持,他得顧及點體面,講點面子。咱們既然想出收拾獦獠的妙法,幹嘛瞻前顧後,管他秀上座願意不願意?只要咱們能奪下衣缽,置獦獠於死地,秀上座也不會把咱們怎麼樣,大不了大罵咱們一頓哪不是。不過此事關係重大,咱們得想個萬全之策,必須要請到江湖上一流的高手,務必要那獦獠的性命,免除後患,這叫量小非君子,無毒不丈夫,懂嗎?」
這不凡和尚邪念一起,就把這古來一直給用錯的話他又給錯用上了。其實這兩句話,是崇尚寬宏大量的,應該說是「量小非君子,無度不丈夫」,這個度就是度量、心量。古來就有四大之說,「太陽光大,父母恩大,君子量大,小人氣大」,這個量就是度量、心量。你沒有度量、沒有心量,你就不是君子,不是大丈夫,怎麼能是毒?因為毒和度這兩個字音相近,就被後人給傳錯了,以致今日這不凡和尚也給錯用上了。不凡和尚邪念一起,為了除掉惠能,他決定要花重金去請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四大天王之一的毒王聶申,來幫助他們除掉盧惠能。
在當時江湖中有擅用水、火、劍、毒的四大高手,江湖人稱「四大天王」,有四川的水王劉永,江西的劍王徐慶,山東的火王丁淹,浙江的毒王聶申。凡是號稱某種技藝之王的人,在他們所擅長方面那是絕對無人能敵的。這四個人各有一絕,他們雖然是不住一處,可是臭氣相投,交情莫逆,曾是八拜結交的異姓兄弟,自稱一損俱損,一榮俱榮。這四個人臭名遠播天下,沒有任何人敢去招惹他們,那是令人聞風喪膽的人物。他們年紀最大的是四川的水王劉永,年紀最小的是浙江的毒王聶申。他雖然是年紀最小的一個,卻是最狠毒的一個,他心高氣傲,手段毒辣,更令人毛骨悚然。他不但能配製各種奇毒之藥,而且還能借助各種媒介物來下毒,神不知鬼不覺的就能讓人死於非命。這四個人在江湖上令人聞風喪膽,沒有任何人敢去招擾他們。
他們從來不信天理,不講良心,就只認金錢,不管什麼人請他們殺人放火,只要多給錢他們就去幹。這不非、不凡和尚決定要請聶申來幫忙,不惜血本,看來他們是志在必得。這件事開始神秀還不知道,因為他們倆是悄悄行事的,後來那個使禪杖,在石拱橋畔勸不非和不凡那個老僧發現後,悄悄報知神秀。神秀一聽是大吃一驚,追之不及,不非、不凡早已下山了,神秀覺得自己無力回天,回寮房中痛惜不已。心想,看來此處不是我應留之地,我若留此更將多事,不如早早離去,免受羈絆。神秀打定主意,就於夜半三更悄悄離開東山走了。次日清晨眾僧發現神秀離去,非常的感傷,有幾個老和尚也悄悄略事打點離開東山了。
單說惠能,與安克正一邊往前行走一邊心中暗想,心說,師父所見不差,這衣缽果然是一大爭端。法本傳心,以心印心,何必要傳衣缽來肇生殺機?師父說這衣缽只傳到我為止,那麼也就是說這個殺身之禍只到我為止了,我的後世徒眾就只知求法,不再爭奪衣缽,這很好。安克正得知惠能被追殺的真正原因之後,對惠能是更加的敬佩。兩個人走了一段路程就分道揚鑣,各奔前程。惠能尋路問津,直接就奔韶州曲江曹溪村。這個曹溪村是劉志略住的村子,因為當時惠能在蘄州跟劉志略結拜的時候,劉志略答應替他奉養老母。曹溪村也叫曹侯村,據說是後漢三國時期魏武侯曹操的故居,所以叫做曹侯村。為什麼叫曹溪村?因為它靠近一條叫曹溪的水源曹溪河,所以也叫曹溪村。惠能來此,一是想感謝義兄劉志略,二是想度化自己的老母,得道先度母以報母恩。惠能來到了曹溪村,向人詢問,找到了劉志略家,他來到劉志略家的大門外,注目一看,好一座深宅大院。
好一座威武氣派大宅院
坐落村莊正中間
占地足有十畝半
南北長來東西寬
院牆高大多好看
底鋪青石頂鑲磚
四周圍枝葉茂盛綠樹掩
清雅潔靜又壯觀
蒼松古柏列隊站
大門向陽開正南
銅鑲鐵裹門兩扇
漆光耀目明燦燦
青石台階似鏡面
台階之下鋪花磚
有一對石雕獅子門前站
嘴咬銅鈴眼瞪圓
門兩邊花圃精巧似圖案
花圃四周圍柵欄
迎門影壁光閃閃
斗大的金字寫上邊
「劉宅」兩個字筆力剛健
紅日映照耐人觀
惠能一看,劉志略這家宅是真闊氣,他往門口一站,就被守門的僕人發現了。這僕人急忙跑回去告訴劉志略,劉志略一聽欣喜若狂,終朝盼著弟兄相聚,可是今日的相聚卻引來凶險殺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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