每日论语 悟道法师主讲 (第七十集) 2019/1/31 台湾华藏净宗学会 档名:WD20-037-0070
诸位同学,大家早上好!我们继续来学习雪庐老人的《论语讲记》,「八佾篇」第二十一章。
【哀公问社于宰我。宰我对曰。夏后氏以松。殷人以柏。周人以栗。曰。使民战栗。子闻之曰。成事不说。遂事不谏。既往不咎。】
下面是雪公讲义:
「哀公问社于宰我,至曰使民战栗。《郑氏》云:田主。主,社也。」雪庐老人举出几种注解,第一个是《郑氏》注解田主,主是社,这个注解社。「《邢疏》」,在《邢疏》这本注解,「先儒或以为宗庙主,杜元凯、何休,用之以解《春秋》」,这又是一种注解。「《拜经日记》经文明云使民战栗:以社稷为民而立,故曰使民;若庙主,与民何与?」这个解释又不同。「《潘氏集笺》读书证疑,引《墨子》云:圣王建国营都,必择国之正坛,置以为宗庙;必择木之修茂者,立以为菆位。」这又是一种注解。
下面,「《半农礼说》谓:树主、木主,必兼两义。」这是《半农礼说》注解。「(按)」,这个按就是雪庐老人按照以上举出来的几种注解,再给我们做一个说明。「以上各说,只就一社字」,就是以上各种注解,只是就一个社字来注解它的意思,意思有很多种。「纷争若是,迄今不已。」纷争就是有争议,到今天还没有停下来。「究以何说为正?」那究竟要以哪一种说法为正确?「后人各附各非,议论繁杂,歧中生歧。」以后的人,有的人依这一个,有的人依那一个,议论很多,歧路当中有歧路。「若细绎全文,似以社主可从。」如果仔细看全文,似乎要以社主这个意思可以依从。「《拜经日记》所云庙主与民何与,义极分明。」在《拜经日记》所讲的,庙主跟人民什么关系,这意思很明白。「且哀公、宰我问答,非初建国立社,何能不知树主之理?隐然有寓意焉。」鲁哀公跟宰我的问答,并不是刚建国立社这个时候,他们怎么能不知道树主的道理?这个当中有他隐含的意思在。
「《苏子由古史》:哀公将去三桓,而不敢正言。古者戮人于社,其托于社者,有意于诛也。宰我知其意,而亦以隐答焉。曰使民战栗,以诛告也。」在《苏子由古史》解释这一段,鲁哀公要去三桓(就是三家),不敢正面说。古代戮人于社,其托于社者,这个意思有诛杀这个意思。宰我知道这个意思,也以隐约的回答(就是暗示性的),曰使民战栗,以诛告也。
下面举出《容斋五笔》它的解释,「使民战栗为哀公语。又曰:或谓使民战栗一句,亦出于宰我;记之者,欲与前言有别,故加曰字以起之」。这是《容斋五笔》解释这一句,使民战栗是鲁哀公的话。或者使民战栗这一句也是出于宰我,宰我讲的。所以记录的人要与前面的言语有别,故加曰字以起之。这个使民战栗前面有个曰字,就是要区别跟前面讲的有不同。「《韩非书》言之详甚,可参。」在《韩非书》这本注解,解释讲得很详细,可以参考。
「(按)」,雪庐老人再按照各种注解,「据上诸说」,根据上面各种说法,「于此章各解,大有借镜」。各种说法对于这一章经书不同的解释,有很大借镜的地方。「可洗宰我千古之毁」,这个就可以洗刷宰我被人误会之事。「而孔子之答宰,亦知非各注者之儱侗语矣。」孔子回答宰我,也可以知道不是以上各家注解得比较儱侗的言语。所以读《论语》的确需要雪庐老人这样的学问、眼光来给我们指点,我们才能正确的理解圣贤之义。
下面是孔子的回答:「子闻之曰,至既往不咎」。「《包》曰:事已成,不可复解说也;事已遂,不可复谏止也;事既往,不可复追咎也。」这个《包注》。「《集注》」,宋朝的《集注》,「遂事,谓事虽未成,而势不能已者。孔子以宰我所对非立社之意,又启时君杀伐之心;而其言已出,不可复救,故历言此,以深责之,欲使谨其后也」。这是《集注》的注解。
下面雪庐老人再按:「《苏子由古史》、《容斋五笔》、《韩非书》诸记,此章经文,大有事在。」这三种注解这章经文,有很大的事情在。「孔子曰三句之解,《包》与《集注》,语皆含混,殊无义意。窃以初句谓哀公失政,三家僭越,局势久成,不可复说;次句宰我进谏,无补于前;三句孔子自谓宰我言虽失宜,然既往矣,吾亦不再咎也。」不再追咎。「夫临事而惧,好谋而成,乃孔子所训;今知宰我所答,恐不如是。」以上雪庐老人按照各种注解,再做一个结论。
『哀公问社于宰我。』「注解有人骂宰我,开了杀伐之心,另外也骂宰我昼寝,这不可以。」雪庐老人讲,有的注解(注解这章书)骂宰我,这是不可以的,这个可能对宰我有误会。「国家有宗庙社稷,社稷露天,可得风云雨露的气。」「社有二种:一说,社为田社,社主坛所埋的祭物,自古就有安社稷坛,如封禅,祭泰山,埋玉等」。这个是田社。「社有主,这是社稷的木头。社主要用哪一种木头?不一定,看在哪一个地方祭就埋那一地方的木头,就当地山上长的树木,用这个树木做主,后来也有埋石的」,后来也有埋石头的。「二,社有人以为主是宗庙的神主,神主用木,普通都用栗木为主,也有少数富有的人用檀木,就古代而言这不合礼,不必用好木。」用当地的就可以了。
「今采社主的说法。社主称主,庙主与社主不同,这一章是哀公用社主不是指庙主,若指庙中神主,那与百姓有何干?」与老百姓有什么关系?「鲁哀公为什么问社?宰我所回答的四句,其中有用意,宰我、子贡都是言语第一的贤哲。」他们很会讲话。「《论语》为孔子与诸弟子问答的记录,都是有所为而发,不是无因妄发的议论,否则岂不是神经病吗?」这个给我们说明《论语》是孔子跟弟子问答的记录,必定是有所为才会发言的,那不是随便去议论。「当时鲁国政出三家,鲁哀公不能做主,也无法做主,因为鲁国的社稷坛遭受火灾,哀公趁此问宰我。有如参禅,指这个说那个。」这个就好像禅机。「宰我的言语、武功都好,曾经领兵战胜齐人,是文武双全的人。至诚之道,可以先知,宰我知道哀公问的心意,但不敢明说。孔子说话含蓄,孔门弟子也是如此,往后吾也含蓄说话,你们必须善听。」雪庐老人讲,以后他也讲话含蓄,跟孔子一样,大家必须善听,不然就听不懂。
『宰我对曰:夏后氏以松,殷人以柏,周人以栗,曰,使民战栗。』「宰我答三句,上二句陪衬,重要在周人以栗。而且恐怕哀公听不明白,再解释说:使民战栗。使百姓对国家害怕,要使三家战栗。」「夏后氏以松,殷人以柏,周人以栗,为什么周要埋栗?曰:使民战栗。有人主张这句是哀公所说,所以说曰。这是懂文法的说法,但是没有明说是什么事。在苏子由的《古史》、《容斋随笔》说得很详细。」
『孔子闻之曰:』「可见孔子不在眼前,宰我没有与孔子商量,孔子听闻后说。一般注解以为孔子责备宰我,而且认为三句是一个意思,有如一个孤僧独自归的重复囉嗦。孔子会作这种文章吗?并不是如此,因为孔子为宰我的老师,老师与学生说话,不是这样的口气。经文中的谏,是以下对上才叫谏。」
『成事不说。』「成事不说这个话很含蓄,事已成定局,不必说了。这是说哀公失政,三家僭越,不是一朝一夕的事了,再说有什么用?」
『遂事不谏。』「这是宰我进谏哀公,劝哀公立权威惩罚三家,但是事情已经顺遂三家的心愿了,事先为什么不谏?再谏也于事无补。」
『既往不咎。』「咎,一说是指哀公与三家的大错误,不必再责备了。另一说是宰我的咎,宰我为哀公出主意,言语既已说出,不合时宜,虽然失言,我也不再责备宰我了。」「那就不管了吗?若不管,孔子又何必说『三家者以雍撤』等话?又何必堕三都?这是因为宰我所说不是时候。孔子的办法是临事而惧,好谋而成。办事不成功,又害人,那有什么用?孔子说话和平,宰我说话不和平,孔子也想削去三桓,不是不管,而是不需要再谏,谏了无用,可以另想办法。古事今办,可以做前车之鉴。」这个我们可以学习的。
好,我们今天就学习到这里。祝大家福慧增长,法喜充满,阿弥陀佛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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